尾声-《于春日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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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江辙面不改色地改口,把拖鞋蹬开,自发枕在她腿上去了,“你看吧,我就在这睡。”
陈溺没赶他走,拿过抱枕搁在他头下,毛毯也盖上。
她视线看着投影,手搭在他身上。人慵懒地靠在沙发软垫里,很是随意说了句:“新婚快乐啊,江辙。”
江辙望着她几秒后,勾唇笑得极为好看。醉醺醺的眼睛漆黑有神,睫毛缓缓覆盖眼睑。
“新婚快乐,我的陈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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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天比往年热上不少,南港市的夏季温度热到上了好几次网络热搜。毫不夸张地说,在室外呆上半小时都能中暑。
而江辙那公寓三面环风,阳台无敌大,还支出了一方双人浴缸空间大小的游泳池。
房间一边开着空调,他又想吹外面的自然风,就开了天窗,睡在冰凉席上懒懒散散地闲了一天。
绵绵也跟着懒洋洋睡在床下,江辙时不时摸摸它,突发奇想:“你妈这么一朵铿锵玫瑰,为什么给你取这么软绵绵的名字?还挺好听。”
床侧的小九机器人识别到他的语音,自作主张:【正在为您播放陈奕迅的歌曲《绵绵》。】
“……”
双休日就这么平凡地要过去。
陈溺出门前看见江辙是那个姿势,到下午回来发现他还是那个姿势,似乎是躺在床上大半天了。
听见机器人们发出声音问候女主人,江辙立刻丢开手机装睡,绵绵走出去迎接。
陈溺放好包和买了的包袋,舒了口气。
她刚和路鹿、倪欢她们一块到逛街,看见项浩宇在打游戏就知道他们肯定在一起玩了。
前段时间他确实也忙,为了改进新款无人艇的漏洞和公司团队熬了一个多月,就没睡过一场好觉。
就因为这项领先世界的智能艇改造,九洲公司还被百年党史汇报里被上面领导们夸赞了一番。
自然免不了又有记者约他这位总师做访谈。采访没开始,打着“年轻有为、英年早婚、史上最帅的工程设计总师”等噱头。
要不是江辙吩咐人撤热搜降热度,他顶着这张胜似明星的脸恐怕又要火一圈。
男人清闲下来,放松的方式在陈溺看来实在太单一了。
打电竞、玩赛车,去喝个小酒开个party,其实还是等于在玩游戏。
她换了家居服,躺过去兴师问罪:“你一整天都干什么了?”
“大夏天的。”江辙睁眼,尾音慵慢磁沉。俯身屈肘压在她脸侧,勾下颈吻住她白嫩清晰的锁骨。
陈溺稍显愣怔,手摸到他漆黑短发。
耳边吐息熨烫灼热,传来男人混不吝的咬耳荤话:“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干。”
“……”
-
八月下旬,温度终于下降了一点。
陈溺今天穿得很随意,浅灰色卫衣半敞着,里头一件白色吊带,下身穿了条运动风格的五分裤,配上运动鞋。
她的工作性质迫使平时总是正装出行,这么一休闲的运动风,乌黑长发迎着风被吹动,倒让从小区门口进来的路鹿以为回到了她们十八、九岁那年。
楼下停着江辙新买的大g越野车,车牌一连串的999。
陈溺没车钥匙,又没找到坐的地方,索性爬到车头上坐着了。她朝路鹿招招手:“你也上来坐,不知道他们要多久才过来。”
路鹿摆摆手,十分坚持地拒绝:“不行,男人的副驾驶或许可以给别人,但车头只能由他女人坐!”
“……”
临近傍晚,也就她们杵在这傻傻等人了。起因是江辙说要在今天过生日,还和项浩宇一块儿给她们准备了惊喜。
两个女孩一致觉得:不要对男人口中的惊喜抱有希望。
等了快六、七分钟,他们各提了包零食水果过来了。
江辙边拿着车钥匙开了车门,边抬手把陈溺抱下来:“没时间吃晚饭了,先在路上垫垫肚子。”
陈溺有点蒙,戳戳他腰:“你们到底要干嘛?”
路鹿和她一块儿坐后排,从零食袋里翻出一盒巧克力,也一头雾水:“天都快黑了,还开车去哪啊?”
项浩宇坐在副驾驶,和江辙对了个默契的眼神,笑着说:“各位乘客,请系好安全带,本次旅途的终点站是港口音乐节。”
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因追星认识的两个女孩早就没了那时候的心气,平淡地“哦”了声。
江辙猜到她们反应,打开手机,把一段视频递过去。
视频里的乐队还是当初熟悉的三个人,连开场白都是一样的:“大家好,我们是音乐人,「落日飞鸟」组合。”
路鹿已经惊讶地捂住嘴了:“笋子!盛盛,还有大广呜呜呜,小美人你快看呐!!”
陈溺也有点感慨,她大三时,他们已经没再出过新专辑。三年前他们宣布解体,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这视频显然是江辙他们找人特意录的,还是笋子站在c位跟她们打招呼。
三位青年依旧腼腆,在镜头下一脸被迫营业的样子。
视频内容里大概说的是:这是他们各自成家之后的第一场演出,很荣幸这场音乐节能被两位赞助支持,也希望她们能到现场一起玩。
“怎么做到的?!他们居然还知道我和小美人的名字,你们太牛逼啦!”路鹿大吃一惊,已经快乐得唇角都要抿不直。
项浩宇摊手:“钱和诚意都到位,就很容易做到了。”
音乐节还没正式开始,港口那已经有卖各种周边的小摊子支棱起来。
路鹿拉着项浩宇杀进人群里,扬言说要给他们一人淘一件笋子的周边t恤出来。
海平面上最后一丝霞光彻底没入水里,霓虹亮起,这座城市的辉煌夜晚才刚刚开启。
陈溺牵着江辙,哼着「落日飞鸟」的老歌往前找合适的位置。
江辙随她左右晃着自己的手,低声笑:“开心吗?”
“嗯,开心。”她反应过来,“所以今天你过生日就这样过了吗?晚上要不要回去吃蛋糕?”
“不吃蛋糕。”他眸色暗了点,声音忍着笑,“吃你。”
陈溺用力扯了下他手掌,避开拥挤人潮,不满地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那我先吃你。”
她开心的时候,咬人的力度就跟奶猫撒娇似的。江辙乐见其成,俯身抬起女孩的脸要亲。
大屏幕的光突然变亮,开场第一首歌就是「落日飞鸟」演奏的返场曲。
鼻尖才刚碰上,陈溺听见音响的第一声就一把推开他的脸,拉着他往路鹿他们占好的位置那跑:“快点快点,开始了!”
江辙叹口气,笑得有几分无奈。
台上还是熟悉的乐队,台下的歌迷们欢呼雀跃,配合地跟唱。
旗帜挥舞,继续向前,向着蓬勃鲜艳的青春和热恋。
我们于春日热吻,也远远不止一个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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