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据说我爹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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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杨夫人也在懊恼。

    她怎么忘了温娘子的出身!

    这下倒好,不是给长公主卖好,倒是把人给得罪了!

    善善准备了好半天,不解地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众人:“娘?你不念诗了?”

    祁文月吃吃笑道:“善姐儿,你娘一个商户出身,怎么会作诗呢?”

    温宜青抬起眼,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祁文月对上她的视线,忽然愣住,后头的话也咽了回去。没由来的,她看着那双与祁家人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杏眸,心虚不已。

    善善却是不解。

    她娘怎么不会了?

    她娘懂得可多了,平常不算账的时候,便是在书房里看书,连沈叔叔也经常说,她娘亲从小读书就厉害,说不定还能考中秀才呢!

    善善握紧小拳头,刚想要为娘亲反驳,却听见“咚”的一声,是高老夫人放下了茶盏。

    “江夫人这话说的倒是古怪。”高老夫人淡淡道:“今日宴席,不看出身,只看才学。江夫人倒好,张口闭口都是商户,好像便是商户出身,便是习不得书,认不得字,作不得诗了。”

    祁文月面色一僵。

    她略有些惊慌地朝着高老夫人看去,怎么也想不到高老夫人忽然为温宜青出头。

    两人不是还有旧怨吗?!

    不只是祁文月,在场不少人都吃了一惊。打量的目光不停地往两人身上看。

    高老夫人面不改色,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往温宜青那边看一眼,仿佛是一个单纯看不过眼的路人。“倒是老身方才听江夫人作诗,平平无奇,对仗既不工整,还有生拉硬套之处。江夫人虽是大家闺秀出身,可才学倒是难登大雅之堂。”

    哗!

    这话便是极为不给面子了!

    祁文月的笑意僵在脸上,几乎要维持不住。她仿佛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就好像是自己的脸面被人揭下,放在地上,被所有人都狠狠踩过。

    她又什么时候得罪高老夫人了!

    高老夫人便是看在侯府的面上,也万万不该这样下她的脸才是!

    不少目光不动声色地看了过来,也有不少人开始猜测她与高老夫人的关系。

    “高老夫人,这话实在是言重了一些。”祁夫人开口打圆场:“今日作诗是为即兴,实在仓促,也难免生出错处,若是做得十全十美,恐怕便得是小贺大人那样的状元之才了。”

    高老夫人端着茶盏,颔首应是。

    但她也没有就这样算了,仍是道:“即是即兴而作,便不分好坏,称兴就是。诚如江夫人这样自幼习文之人也多有错处,便更要多多包涵。怎么到了江夫人口中,有的人却是连作诗的资格都不配了?”

    祁文月脸色僵硬:“高老夫人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祁夫人也道:“她并未是看低了谁,只是有心想为温娘子解围,心直口快,说错了话。”

    祁夫人看向温宜青,面上带着笑意:“既是轮到温娘子作诗,若是温娘子想好了,便请作吧。”

    高老夫人又说:“再说,若说起出身,温娘子倒没有比谁差到哪儿去。”

    祁夫人眼皮一跳,顿了顿,“高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高老夫人早就打听清楚了。

    高家虽被皇帝罚过,可在京中盘亘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势力。

    祁家做事没多少遮掩,连下人也知道的清楚,她派人顺着猜疑的方向一查,都不用去云城,便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

    她先前还在羡慕祁家的好运气,如今却是险些笑出声来。

    祁家是什么样的糊涂蛋,天大的好事落到他们的头上,竟然还会往外推!

    推走了不说,甚至还接二连三的欺侮人,尤其是那宣平侯夫人,更是找了好几回麻烦。

    旁人不知温娘子的身份,她可是知道的!

    高老夫人抿了一口茶,唇角翘起,依旧没看温宜青,状似若无其事地道:“老身倒是没什么意思,却是想起从前听说的一个传闻。说是天下有一种杜鹃鸟,生蛋的时候,会找到其他鸟儿的巢穴,将其他鸟蛋推下,再将自己的蛋生在里面,让其他的鸟替自己孵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高老夫人为何忽然说起鸟雀来。

    唯独祁文月忽然脸色煞白,霍然转头朝祁夫人看去。祁夫人亦是脸色难看。

    该不会……该不会……

    有人虽是不解,但也附和道:“这杜鹃鸟实在可恶。”

    “不错。”高老夫人说:“那些鸟儿若是发现自己的鸟蛋被掉包,定是要将杜鹃鸟蛋狠狠啄破。可不久之前,老身倒听说了一桩奇事。竟是有人将这杜鹃鸟当宝,便是没半点血缘,也当做女儿认了下来,反倒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赶出家门。”

    在场诸位都不是傻子,听见高老夫人这么明显的意有所指,很快便反应过来。

    有反应更加灵敏的,便从高老夫人的针对里看出不对,怀疑的目光朝着祁文月看了过去……

    祁文月脸上血色尽失。

    她唯恐被人看出一点不对,强装着镇定,却也不敢与任何人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在场的都是人精,一看就知道,此事大概八九不离十了。

    众人心中骇然,目光不停地祁文月与祁夫人身上游移。早就听说伯府待这女儿如珠似宝,甚至还为此攀上了江家这门高亲,但如今看来……如今看来……这宣平侯夫人,怎么与祁夫人无半点相似之处?

    若宣平侯夫人不是祁家亲生,那亲生的又是谁?

    祁夫人也用力绞着帕子。

    忽地,有人惊呼出声,很快又收敛,压着声音与旁边人道:“这温娘子,怎么与祁夫人……”

    后头的话越来越低,便听不见了。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众人又齐刷刷转头,看向了温宜青。

    原来没人提起时倒还好,如今一提,却是所有人都越看越是觉得不对。

    温娘子的眼睛,怎么与祁家人生得一模一样?温娘子这鼻子,怎么也与祁夫人一模一样?温娘子这……这分明是亲生的母女啊!

    惊天骇浪自众人心中翻起,但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巴,面上什么也没有说。

    内心里已经开始在想,等今日这宴席结束后,该去谁那分享这惊天动地的大事……

    鸠占鹊巢的假女儿非但锦衣玉食的长大,还嫁到了侯爵府,真女儿却沦落为一个商妇,亲生的女儿,甚至连认都不认,面对这面还当做是不相识!

    高老夫人又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

    她心道:温娘子非是商户出身,乃是正儿八经的高门贵女,今日揭发出来,若日后温娘子进宫,也无人能拿身份说事。

    祁家人放着珍珠不要,要鱼目,还仗着身份权势欺人,叫温娘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她替温娘子说开了这冤屈,等温娘子日后进了宫,母凭女贵当了皇后,日后也定会记着她这份恩情。

    想到此处,高老夫人才终于朝温宜青看去,却见温宜青的脸色比方才还要更加冷淡。

    远远的,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温宜青朝她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往下一撇,很快移开了眼。

    高老夫人端着杯盏的手一颤,笑意也凝在唇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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