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据说我爹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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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祁昀,她的大表哥!
这是在玩击鼓传花,花落到谁的手中,谁便要起来作一首诗。今日宴席主题是赏花,园子里菊花正是盛放之时,此次击鼓传诗的题目便是菊花。
只见祁昀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很快便作出一首。
善善连字读还没认全,更听不懂诗的好坏,只能听见祁昀做完诗后,旁边不少人在叫好,大抵就是写的不错。
祁晴立刻在旁边喊出:“那是我家的大哥哥!”
顿时得到不少人的艳羡。
鼓声又响起,再停下,又一个人站起来。
旁边一个小朋友立刻说:“那是我家的二哥……”
只见那人沉默许久,吭哧吭哧憋出一首五言诗。
周遭人反应平平,方才认哥的小朋友叹了一口气,也不好意思认了。
外面还有不少热闹,善善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便也不想再待回屋子里,文嘉和便带着她去四处逛。
“杨夫人每年都要设宴,我跟我娘来过好几次了。”文嘉和说:“除了击鼓传诗,那边还有流水作诗,每年有不少佳作都从这儿出生,还有不少人便是在这儿成名的。”
“就算不会作诗,这儿的花也开得极为好看,点心也好吃,过来看热闹也好。”
绕过了几个弯,善善甚至还瞧见了一个戏班子,可惜演的不是她最喜欢的孙悟空,因此善善看了一眼便走了。
善善还在这园子里看见了贺兰舟。
贺兰舟正在与几个相熟的文人说话,远远见到她,便与其他人说了一声,朝她走了过来。
“善善,你也到这儿来了?”贺兰舟下意识往她身后看:“你娘呢?”
“我跟我娘一起来的。”善善乖乖地应:“贺先生,你要找我娘亲吗?”
贺兰舟迟疑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
他面上有些犹豫,像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善善乖乖地等着,等了好半天,就见他忽然撩起衣袍,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
贺兰舟还看了文嘉和一眼。
文嘉和不明所以,愣了好半晌,才意会到他的意思,往旁边走了两步,听不到二人说话。
贺兰舟这才低声问:“善善,你娘与那个陈公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善善不解。
贺兰舟张了张口,对着小姑娘天真澄澈的眼睛,又不知道该如何问。
上一辈的感情恩怨,总不好牵扯到一个还没半个人高的小姑娘。可那日他从沈云归那儿得知了善善的身世之后,回去想了许多日,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更回去找了许多日,还与陈玄亲自对峙过,陈玄指着天发誓,说自己身家清白,绝无妻女。既然不是陈玄,那陈公子的身份又成了一个谜团。
他面薄,更不好拿自己的感情去质问一个小姑娘,含糊许久,才问:“那个陈公子……是不是……”
善善知道了,又是关于后爹爹的话题。
她说:“我娘什么都没和我说过。”
贺兰舟心下一松。
“可是……”可是,善善现在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她为难地说:“贺先生,我也已经有想要的后爹爹了,要不……要不,你还是算了吧?”
贺兰舟:“……”
贺兰舟如遭雷击!
便是那日沈云归说善善的亲爹还活着,也万万没有今天的打击大!
善善不好意思极了,绞着手指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贺先生,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其他人想要你做后爹爹的。”
贺兰舟:“……”
见人走远,文嘉和才走过来。
她纳闷地看着贺兰舟的背影,只觉比先前看到时多了几分萧索之意。
“贺先生与你说了什么?”
善善忧愁地叹出一口长气,还有一些庆幸:“贺先生以后应当不会再给我布置功课了。”
“这是好事吗?”文嘉和不解:“贺先生是状元出身,是太子哥哥的老师,他若是愿意教你,不是一件好事吗?”
善善可不觉得呀!
柳夫子已经布置许多功课,她是一点也不想再多做一点了。
……
善善转悠了一大圈,到午膳时分,肚子又饿的咕咕叫,她才回去找娘亲。
宴席上早已摆好午膳,她牵着娘亲的手,和文嘉和挨着坐。
今日宴席的菜色也是百花盛开,宴席的主厨是京中食味楼请来的大厨,善善更是喜欢。她亲昵地挨着娘亲,吃的头也不抬。
便是用午膳,也脱离不了诗风雅兴。
用膳的大厅地面中央下沉,引入活水,因而用膳时还能听水声潺潺,还有下人提前将写着题目的字条折成小船放下,主题各有不同,小船在水面上飘飘荡荡,众人围坐两旁,若轮到谁,便随手捞起一艘小船,即兴作诗。
善善坐在一旁听着,仍旧是什么都听不明白,便沉浸在面前的美味佳肴里。
众人时不时捞起小船,诗文朗朗上口,各有千秋,不乏也有佳句,每每一出口便引得数人争叹。
今日设宴的杨夫人见此盛况,听在耳中,面上笑意不止,连连点头。
她向来好风雅,更好有才之人,若自己设的宴席上能出佳作,更是欢喜。一人方吟完诗坐下,她目光一错,落到了长公主座位边,温宜青的身上。
杨夫人自然也知道温宜青是谁。
她听说过京城不少风评,初见这个温娘子,见她温婉可人,进退有度,便在心里有不少好印象。就算是看在长公主的面上,她也愿意卖温宜青一个好,此时便开口道:“温娘子,不若你也来做一首。”
温宜青颔首,善善听到此处,也连忙把脑袋从饭碗里抬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过去。
她娘亲要写诗了!
善善忙打起精神,打算将等会儿娘亲写的诗记下来,回去背给石头听。
温宜青拾起一只小船,正要展开,忽然,席上有人轻笑了一声。
此时众人只等她作诗,这声轻笑便显得尤为清晰,众人纷纷抬头朝发生处看去。
善善也看过去,便见宣平侯夫人掩着唇,朝着这边看来,面上笑意不减,反而有愈来愈盛之势。
“祁夫人?”杨夫人纳闷。
祁文月道:“杨夫人,也非是我要扫了在座诸位的雅兴,只是叫温娘子来作诗,却是万万不行的。”
“哦?”
祁文月:“温娘子是商户出身,从小学的金银账目,算账是了得,文墨却是略通。今日叫温娘子作诗,却是为难温娘子了。”
众人恍然,这才想起这事。
原是温宜青面相似大家闺秀,也没有商人常见的市侩之气,半日相处下来,她与所有人都能侃侃而谈,相处甚欢,也叫人忘了她的出身。
宣平侯夫人说的不错,商户出身,学的都是是金银铜臭,岂会懂风雅?就是叫她作诗,强行作出一首,想来也难登大雅之堂。
众人左右互相看了一眼,再见那小船已经在温宜青手中,她正慢慢展开,一时谁也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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