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列车迫停的时候, 苍木也被惊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从桌子上爬起,四处张望,还没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有乘务员敲着门小跑过来道歉。 看得出乘务员同样是个新手, 面对这种突发事件也满头雾水, 但还在极力安抚贵客的情绪。 没过一会儿, 列车长也来了。 经过他的解释,苍木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这一带的区域有一伙流窜的盗宝团, 经常喜欢拦路打劫列车。 现在的列车行驶速度较低,身手了得的盗宝团成员常常能用飞索勾住列车车窗, 从而爬上进行盗窃打劫作案。 吃一堑长一智,后来列车加装了玻璃与保护设施, 以为这样便万事大吉,谁料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盗宝团们学会了炸掉铁轨, 不想脱轨而出的列车只能乖乖停下, 而等候已久的盗宝团,便趁此时一拥而上。 铁轨的铺设距离不短,即便有枫丹警察来回巡逻, 依旧有难以顾及的地区,盗宝团的这种方法便常常能得手。 只是这次不巧, 他们也大概没想到,自己会遇上了满车的愚人众。 想象一下吧,当嚣张到肆无忌惮的盗宝团熟练炸掉了铁轨, 满心期待地一拥而上, 却在第一节车厢里就遇到整整齐齐坐着, 一排排高大的雷锤和冰胖…… 在执行官身边的正规军对比下, 这些让列车长头疼不已的盗宝团,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没过多久,苍木便又感受到身下的列车缓缓开动了。 而此时,长蛇般轰轰烈烈行驶的机械刚刚经过枫丹的国界。 水蓝色的国度被逐渐抛之身后,取而代之的是略显萧瑟的草木交界带,以及逐渐增多的纯白冰雪景色。 由于国度地处提瓦特最北的缘故,在其他国家陆续都为春天的来临而庆祝时,属于至冬的漫长冬天却还远没有结束。 苍木打了个哈欠,拎出一张手帕,去擦拭透明玻璃窗上的水雾。 按散兵的意思,他们本该轻装上阵奔赴至冬,谁料苍木看见这时代的枫丹列车极为新奇,便起了心思,执意乘坐列车前往至冬。 只要她愿意去至冬,那一切都好说,散兵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和苍木纠缠。 枫丹前往至冬的路线新开不久,由于乘客稀少,甚至买不到近期的乘票。第六席懒得等待,干脆大笔一挥,包下整栋列车,更改了航线,即可前往至冬。 苍木坐上不久后,乘坐列车的新奇很快褪色,只剩下了烦闷,这个时代的枫丹列车速度相当缓慢,乘坐体验更接近现代的绿皮火车。 一连行驶了两天才刚刚行驶出枫丹国界,眼下想变卦也迟了,苍木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 还好火车不算颠簸,闲来无事便在上面码码字看看书,日子倒也融洽。 出乎她的意料,散兵并没有因为这事对她冷嘲热讽。如此看来,他其实算得上是性格耐心,眼下每天也没有像苍木想象中暴躁,相反他在这方面极为耐得住忙碌,甚至有心情悠哉悠哉地给苍木泡茶。 不过此时包厢里并没有看见他的人影,或许是去处理刚刚那些拦车的盗宝团了。 整栋列车上只有愚人众的精锐,因此苍木并不担心安危问题。 由于包下了整栋列车,所以执行官所在的包厢自然是最为奢侈豪华的,不仅有卧室、厨房和客厅,连洗漱间、浴室、衣帽间这种无关紧要的房间也一应俱全。 此刻的苍木正是身处于客厅,刚刚枕着稿件睡得熟了。 发生了这么个插曲,苍木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写了,他检查一遍有无遗漏,便把稿件收到皮箱里,连同《21次》的映影胶片一同妥善收好。 这 部影片在枫丹播出时大受好评,希望它到了至冬也能同样受欢迎。 如果至冬人不喜欢的话,苍木只能使出压箱底的法子了。 她收好稿件后去洗漱间洗了把脸,冷水冻得人更加清醒。正对着镜子检查黑眼圈,就听见客厅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第六席的带着点紧绷的声音响起,是散兵在喊她,苍木打开门探头出去:“我在这儿。” 见她还在,散兵的神情才变得轻松了些,他审视的目光在苍木脸上打量了一圈,问道:“你在干吗?” “洗脸啊。你看不出来?”苍木翻了个白眼,把门关上了。 她再度打开水龙头,水流声稀里哗啦,这边响起了洗漱间门锁开合的声音,紧接着是少年踏步而进的脚步声。 苍木无奈极了:“你是猫吗?怎么人干什么都要跟着。” 散兵听到这句话,分为不屑地哼了一声,警告道:“别拿那种弱小又无能的毛茸茸生物与我相提并论。” 哇哦!苍木洗着脸,不忘在心中感叹:老傲娇怪了。 随即她感受到后背被盖上一件什么物什,隔着一层衣物,厚重触感从背后滑下,被一双手眼疾手快接住,再往上重新盖了盖。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第六席口是心非的警告:“送你的……敢嫌弃就死定了。” 门锁再度传来开合声,显然是送完礼物的人已经快速离开。 苍木困惑地用毛巾擦干脸,这才有时间去看这件刚刚送来的礼物——一件鲜红的漂亮狐裘。 她试了试,刚好合身,这件狐裘的颜色极好,穿上后衬得她的气色看起来都健康了不少。 送它大概是怕自己冷吧,毕竟马上就要到至冬了,而自己平日里穿的衣服不是露腿就是露背,在温度面前全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漂亮废物。 明明是很好的礼物。苍木心中怜爱了一下,送礼都要挑一个她看不见也没办法回绝的时间点,还要放狠话,他的自尊心真是又高又脆弱。 想要让送礼物的人开心,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把这件礼物使用上。 想到这里,苍木特地卷了与之相配的卷发,又上了点妆,才走出去。 “好看吗?”她跑到坐在沙发上的散兵面前转了个圈儿。 列车上铺设了暖气管道,根本不冷,豪华包厢的地面更是地毯通铺,走到哪都像是踩在了云端。 因此苍木连鞋都没穿,只穿了一件睡裙,不动时还无事,一转起圈来,线条优美小腿和脚踝就从狐裘下面露了出来,白得耀眼。 散兵正在看书,闻言瞄了眼,用懒洋洋的声调嘲讽:“看来某些人只顾着好看,连脑子都被冻掉了。” “什么嘛。”苍木瘪了下嘴。她要真没穿这一身儿就出来,指不定这家伙以后要怎么挑鼻子瞪眼、冷嘲热讽地对人呢!真是口是心非的傲娇。 苍木赌气在他对面坐下,伸出脚去踩他膝盖来回摇晃:“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别看这人用报纸挡住脸,什么表情都看不到,实则心里多半已经乐开了花。 苍木晃了一会儿,他却仍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沉稳模样,仿佛那张看来被翻来覆去看过五六遍的报纸上,突然多出了什么不容执行官错开一丝眼神的重要情报一样。 她自讨没趣,刚想把脚收回,却怎么也拉不动,发现竟然不知不觉间被他用膝盖夹住。 少年不紧不慢地将报纸叠好,放回桌上。从容不迫的动作却莫名让苍木心慌,她一边拼命往回抽,一边警惕:“你想干嘛?我可哈哈哈哈……梅!哈哈哈哈——” 也没干什么,不过是轻轻在脚心挠了几下,便惹得她笑得如此开怀,散兵体贴道:“你现在倒是好看了不少。” 苍木 简直一肚子火气,奈何弱点在人手中,骂人的话语夹杂进一堆“哈哈哈”之中,也丝毫没有震慑力。 她从“梅”喊到“散兵”,话语也从示软示弱到威胁恐吓,甚至无师自通了许多羞耻的爱称,最后被放开时直接瘫软在地上,虚脱地喘着气,笑得两颊酸涨,起码日后半个月内都不愿再笑。 散兵的突然发疯非常能折腾人,在过去这段时间以来,苍木已经全然领教到了他的这种状态,也根本生不起对抗的心思,因为人偶的报复性实在漫长又坚定,与之对比,苍木就好像被熬鹰人苦熬的那只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