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虽然不忍再刺激王县令,可叶老还是觉着要尽到自己的责任。 当即在总账上,圈出了异常之处,沉声说道。 “路基,一切问题都在路基上!” “府城新修官道,也是在前朝的路基上开始的,自然会在这方面,节省大笔开支。” “而我永顺县的官道,因为常年缺乏修缮维护,又不得不继续使用,就连最下层的路基都已经变得稀烂了。” 说到这里,王县令已然明白了问题所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经过常年踩踏,官道地基松散,唯有重新打实,才能开工。 而现在的钱款结余,已经无法再购置一些百余斤的铁夯锤了。 王县令颤颤巍巍地后退两步,突然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他摸着椅子边,缓缓坐下,头垂了下去。 正是因为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才在一瞬间变成失魂落魄的模样。 没钱! 这是他就任县令以来,最头疼的事情。 经过连续几年时间不断地上奏朝廷,今年终于拿到了拨付的修路款。 虽然在理论上,修路银钱不够用时,地方主官只要能拿出合理说法,便可继续向朝廷申请拨款。 可这只是理论上,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实现! 王县令虽是科举正途出身,可他终究不像黄县丞一样有世族背景,更没有亲信在朝中,否则也不会在永顺县一待就是七年。 没有背景,在朝堂上就不会有人替谏言。 这种情况下,请求继续拨款的奏折,一旦递上去户部、司金、藏署层层推脱,没个一年半载,别想有回应。 即便有回应,大致也能猜到是什么样的回应。 说不定还会有人借此机会,诘问他为何如此奢靡钱粮,是否从中贪墨。 望着永顺县泞泥不堪的道路,王县令不禁潸然泪下。 自己无非想在任上做一件利民的事,怎会这么难。 就在叶老试图上前安慰的时候,王县令已经抹去了眼泪。 忽然抬头,眼中迷惘恐惧之色为之一清,取而代之的,是如火般热烈的坚毅之色。 纵使万丈深渊,跳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王县令红着眼,凄然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我以前读书时,总觉得这句话很是豪迈,很是振奋人心。” “可当我真到了这个地步,真要做不可为之事的时候,心里只剩下一片冰寒了!” 叶老的眼角也逐渐湿润,他知道王县令要去做什么了。 就算明知继续上奏折也拿不到半点儿钱粮,可王县令还是决定要写这个奏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