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后面那句话传入陈敬忠的耳中,他激灵了一下,眼底的恐惧呈现实质性放射开,连陈晚池都察觉到他的异样了。 “忠儿!”陈晚池眉眼间的兴奋凝固住。 他盯着儿子那张分外雪白无血色的脸,沉声问道:“忠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为父?” 陈敬忠的脸更白了,慌乱道:“没,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做什么摆出这样一幅害怕心虚的姿态来!” 陈晚池不信,厉声喝问。 陈敬忠在他的喝问声中哆嗦得更加厉害了,险些招架不住跪地上去。 直到看见父亲额头上鼓起来的青筋,以及高高扬起来的大巴掌,来自陈敬忠血液深处的恐怖记忆被唤醒,他用力咬了下舌尖。 一股腥咸的血腥味在陈敬忠的口腔中蔓延开,他疼的额角抽搐,眼泪横流,借着那股眼泪的势,他哽咽道: “儿子……儿子……祖父一直都不喜欢儿子,嫌弃儿子没出息,所以儿子不敢上前去,怕惹得他老人家不开心。” 他说完,垂下头去,然后又用力咬了下舌尖。 这下眼泪流得更加凶猛了。 陈晚池望着他垂头流泪的样子,头一次没有呵斥出那句“男儿流血不流泪”的话,并且心里面生出一股内疚之感。 儿子说祖父嫌弃他,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又何尝不是也如此? 因为这份嫌弃,他对儿子总是严厉的很,严厉的过分,印象中,他似乎就没对儿子有过好脸色。 ……他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 陈敬忠到底没有去他祖父陈老太爷的床前。 从陈家出来后,陈敬忠就像一团被塞在瓶子里面的棉花,从瓶子里面跳出来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膨胀开来,昂头挺胸,眉目舒朗,再不见半点畏缩之态。 剑身冰凉的重光剑就握在他的手中。 他垂下眼眸,视线描摹着剑身上的古朴纹路,那些纹路就仿佛活过来一般,钻进他的眼底,最终化为一头亮出獠牙的凶猛野兽。 身为大青城的五大世家之一,许老太爷过寿这天,门庭若市,热闹的宛如大集市。 君澜等人跟在云子集的身后,穿过一片又一片的喧闹,直到许家下人将他们领进更深的庭院中后,这份喧闹才稍稍收敛了些许。 毕竟,能被领进这个庭院中的,都是像云家这样,在大青城有着举足轻重身份地位的人。 这些人自持身份高贵,不屑与像外面那些人一般大声喧哗。 他们端坐着,就算彼此交谈,也是音量适中,言谈举止间,无不彰显出属于大世家的气概。 君澜的目光从这些人脸上飞快扫过,并没有找到陈敬忠的脸。 按照陈家现在的情况,陈老太爷躺在床上起不来,暂代家主之位的陈晚池既要主持族中事物,还要在陈老太爷的床前尽孝,肯定没办法过来参加许老太爷的寿宴。 那么这种情况下,最有资格代表陈家出席寿宴的,就只剩下陈敬忠了。 ……陈敬忠人呢,怎么没看见他? 君澜心中才这么想,忽听一道叫好声传来。 “好!” “陈兄进步也太快了吧!” “今日我可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陈兄,你简直是我辈的楷模!”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