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好幸福-《本路人今天也在路过男主片场[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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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

    棕南外国语学校。

    学校的名字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还是不记得自己在睡醒前做了什么。直到值日的同学擦着黑板道:“易晚,放学了还在睡啊?”

    “嗯……?”

    易晚依旧呆呆地坐在桌子前。直到值日的女生把黑板擦放下。她做完了自己的工作,看了一眼手表:“七点多……哎呀,我妈来接我了。易晚,你一会儿还是坐公交车回家?我们顺路,你跟我一起走吧。”

    “哦……好。”

    易晚背着书包从座椅上站起来。他想起来自己今年十五岁,是一名高中学生,在棕南外国语上学。给他顺风车的女生叫唐雪,是和他家住得很近的同学。

    唐雪不介意载易晚一程。易晚虽然沉默又呆滞,但成绩不错,摘下眼镜后也长得也好看,在女生中人气挺高,还有个“木头美人”的称号。她从教学楼下去,路过学校的罗马广场时有几个女生和她打招呼,挤眉弄眼,吹口哨。

    罗马广场上有个光荣榜,上面贴着今年高考状元的照片。易晚远远地看见照片和下面的名字。清隽的少年,长得很眼熟,名字是两个字。

    唐雪回过头来和易晚说话:“你不戴眼镜,看得清楚吗?”

    易晚这才想起来,刚刚收拾东西时,桌子上有一副眼镜来着。

    可他视野很清晰。为什么上学要戴眼镜?是为了遮掩什么吗?这一点的小不和谐,在易晚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唐雪没太在意。棕南外国语是私立寄宿中学,每到周五,学校门口都停满了豪车。她走过绿茵场,出了雕花立柱的罗马式校门,坐上一辆黑色宝马。司机坐在驾驶位上,她母亲坐在副驾驶座上,唐雪邀请易晚坐到她的身边。

    易晚坐下了。直到现在他还有点脑袋不清不楚,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唐雪的母亲对他笑笑。她穿着一身职业装,应该是从公司赶过来,参加每周五下午的“亲子接送”的。

    很明显,她对易晚有点印象,易晚和唐雪的关系估计也挺不错的。

    街景在倒退。唐雪母亲说:“小雪,这次月考成绩怎么样?”

    唐雪说:“妈,家校通不是都给你发报告了吗,各科成绩,还带几次月考的折线图变动的那种。你又没看。”

    私立学校就这点好处,什么都要给家长发报告。

    唐雪母亲说:“我看看啊……语文进步了,英语进步,理综维持,数学怎么这次落下了?只考了120。”

    唐雪:“妈!这次题出得难嘛,平均分就120多。你没看我总分排名上升了?全年级前七十呢。”

    唐雪母亲说:“你们学校一个年级总共也就500个人,还是文科理科,加上出国班一共。而且你还在两个实验班中的一个里面,本来就是全年级最好的班。让我看看……这次数学最高分不还是150吗?易晚,你150啊。”

    车停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唐雪说:“妈,易晚的数学一直都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刘老见他就像见了亲儿子一样。”

    刘老是他们的数学老师。

    易晚趴在车窗上往外看。他身上总是有种不管别人在做什么的抽离感。高楼大厦上有大屏幕的广告。广告的主演明星让他觉得有点眼熟。

    是个美少年。

    唐雪妈妈说:“易晚,你和唐雪关系好。在数学上多帮帮唐雪好不好?阿姨多谢谢你了。对了,周日下午,要不要到我们家来一起学习?”

    唐雪说:“妈,你说什么呢。你不怕我早恋啊。”

    唐雪妈妈说:“我还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就喜欢追星。先是追那个叫安也霖的歌手,最近又在追那个叫池寄夏的演员。”

    好耳熟。

    好耳熟的名字。

    可是……想不起来。

    唐雪和她妈妈在车上闹了一路。终于到了易晚家。看见熟悉的筒子楼后,唐雪说:“易晚,你家到了。”

    易晚从车上下来。

    宝马开走了。易晚在走进筒子楼的小路门口站着发呆。风吹过他的身体,酥酥凉凉的。街边有个小报刊亭,还是从前的模样。

    从前?

    他为什么要说从前。

    他在路边翻自己的背包,里面是自己的试卷。语文121,英语147,数学150,理综291……他的成绩看起来好得没有遮掩。书包上挂着一个小章鱼挂件,小章鱼头上写着今年的年份,像是什么新年特殊版小公仔。不知道是谁送的。易晚肯定自己不会买这个东西。

    他捏住小章鱼,看小章鱼屁股上挂着的标签。标签上果然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小傻蛋新年快乐——顾若朝。”

    后面还写着送礼物的日期。今年顾若朝16岁了。

    他又走向报刊亭。报刊亭贩卖的内容开始往需求面转化,里面很多明星爱豆的海报和杂志。易晚蹲在杂志架旁边看。

    “看人物:天选歌喉,安也霖。”

    安家的小少爷,全家的掌中珠,从小享受最优秀的音乐教育,被全球最好的音乐学院录取。最近发行了新专辑,买断货。一路光明璀璨走花路,安家保驾护航,没有受过任何挫折。

    还有一本电影杂志。最年轻的影帝,池寄夏。易晚盯着他的脸,发现之前广告上的少年就是池寄夏。

    不过杂志内容写的是他宣布息影……在人气最高,获得大满贯的时候。池寄夏说:“我的事业已经走到了巅峰。我想回去陪陪自己的家人们,妈妈和哥哥,还有我的好朋友。”

    还有一个极限运动杂志。杂志的封面人物是一个少年……年纪轻轻就挑战最高难度的滑道成功,无数机构伸出橄榄枝。易晚略过了。

    一种幸福的感觉。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安宁又幸福的感觉呢。

    但……很奇怪。

    他蹲在这里,直到夜幕降临。报刊亭老板问他:“易晚,还不回去啊,你婶婶又要说你。”

    易晚在几个人的催促中半自愿地离开了。

    越是走上筒子楼的楼梯,那种半梦半醒的感觉就越来越浓。楼道里很热闹,都是熟悉的街坊,嗑瓜子,吃晚饭,讨论政府会给多少拆迁费。一切在他的眼里,仿佛有种虚幻的、橙黄的美好。

    冷。

    风从楼道的车窗里吹出,有点冷。

    他停在四楼的楼梯口。门前挂着大大“福”字的,就是他的家。易晚看着那个“福”字,迟迟没有动身。

    有点冷。

    冷风。

    “易晚……”

    像是有个男人的声音,在焦急地呼喊他。

    直到。

    哗。

    “要死啦!在楼下就看到你了,半天磨磨蹭蹭不上来。汤都要凉了!”系着围裙的女人大嗓门地说着,“还不快进来吃饭,真是的!”

    然后……她愣住了。

    黑发黑眼的少年站在门口。他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尤其的白。他背着书包,身体羸弱,十六岁的少年模样,脸蛋像是一个茫然又简单的句号,还带着几分孩子般的稚气。

    可他看着她……两大滴眼泪,从他的眼里滚了出来,又沿着脸颊流下来。

    一滴,又一滴,又一滴。

    然后是更多滴,汇成了溪流,一直往下掉。围裙女人手足无措,问他:“怎么了?考试没考好?谁欺负你了?你说啊?”

    “我……”

    好幸福。

    好幸福。

    “易晚,易晚……小晚!……沈终!”

    男人模模糊糊的声音越来越焦灼,却越来越邈远。易晚还在流泪,他看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女人,心里的感受,一个字一个字地浮现。

    他在说:我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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