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开学第一课-《本路人今天也在路过男主片场[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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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手挽着手过去时,就看见池寄夏正趴在一座断墙背后,同样站在那里的,还有丁别寒。

    “你们在那里干什么?”喻容时问。

    丁别寒冷酷地说:“不打扰薄家兄弟的再会。”

    看起来无敌的丁别寒也已经推理出了薄绛和薄明远之间的关系。

    池寄夏补充:“同时能够偷窥。”

    两人一时无言,然后加入了他们。

    冬天的太子府很萧瑟,路上的白石落灰,干枯的树干也铺上了灰漆漆的颜色。薄绛穿着大衣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们,就像是浑浊长街上一块还没化的雪。他的对面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像是在那里等待很久了。

    “薄绛还没开口说话。薄明远也没有。”池寄夏说。

    三个人使劲睁眼,确保他们能把一切尽收眼底。薄绛伸手,像是要去接住一捧雪。

    雪在他的手心里化了。

    “你的手在虚化。”他们听见薄绛颤巍巍的声音,薄绛可从来没发出过这样惊慌失措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池寄夏也同时露出了有点茫然、又有点慌张的表情。喻容时在这时说:“虽然我看不见他……是不是因为执念消散了呢?”

    “什么?”

    “支撑灵魂长久存在的,是他的执念吧?比如,想要再和你有一个拥抱的执念?”

    薄绛向后退了两步。薄明远的手不再消散了,可他隐含悲戚的笑容却让他心如刀割。薄明远说:“啊……我还以为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的。”

    “什么?”

    “从能面对面地看见你之后,他就开始消散了吧。”丁别寒抱着手说。

    薄绛怒视他:“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丁别寒说:“鬼魂最终都是要消散的。”

    “别吵啦,哥哥。”薄明远说,“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能够再次看见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薄绛垂头,他觉得自己的嗓子里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时间开不了口。

    易晚的声音就在这时缥缈地传来了。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隔着一堵墙说话?”

    ……

    三分钟后。

    薄明远:“真的没有继续消散了啊。”

    池寄夏:“卧槽易晚,你怎么想到的?”

    易晚顶着众人的目光,悠悠道:“钻了一个逻辑的bug,没有面对面见面,可能就不算心愿达成的‘重逢’了吧。”

    喻容时一手拉住丁别寒,一手拉住池寄夏:“好了,就让他们两个独处一会儿吧。”

    留下有话要谈的薄绛和薄明远,四个人一起坐在了另一边的台阶上,像台阶缝里长出来的四丛芦苇。丁别寒正低着头喝水,就听见易晚道:“丁别寒,你是因为一开始就知道薄明远最终会因为重逢消散,所以才对他比较容忍的吗?”

    丁别寒一口水咳了出来。他面无表情地道:“别说那么奇怪的事。”

    池寄夏在旁边起哄:“啊嘞啊嘞?我们的小丁很温柔嘛。”

    丁别寒:“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好恶心。”

    易晚:“也可以说是尊老爱幼……”

    喻容时坐在旁边喝水。他看着玩闹的三个人,神态温柔。

    “下雪了!”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

    细细小小的雪从天空中飘下来,像是椰酥撒在了梅子糖上。池寄夏看着天空中滚落的小雪花,道:“快跨年了。不知道薄绛在和薄明远说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个……嗯,人。要是跨年的时候它也在就好了。”

    易晚说:“唔……”

    易晚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喻容时知道,他是想起自己的婶婶一家了。

    他往易晚的身边靠了靠,让他能埋在自己的阴影里。

    丁别寒依旧酷酷的:“我没有需要去想的人。”

    “管他的。”池寄夏笑了,他把双手做成喇叭的形状,对着天空大喊,“圣诞快乐啊!”

    系统。

    易晚也对着天空:“圣诞快乐。”

    家人们。

    丁别寒看了一眼易晚和池寄夏,对着他们哼了一声:“……圣诞快乐。”

    喻容时握住了易晚放在身边的、冰冰凉凉的手:“要快乐啊。”

    虹团成团后的故事里的第一场雪,在安阳落下。与此同时,一个人在宾馆昏暗的房间里睁开了眼。

    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只披了一件黄色外套,拉开窗帘看向窗外。他自言自语道:“我受够这些节日了。”

    “我也受够陪这个世界上的人,玩无聊的正义游戏了。”

    像是电子雪花信号似的“人”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看着他。狭小的房间像是已经谢幕的舞台,青年一个人在手舞足蹈。没有观众。

    “来吧!”他对着身后的“人”,像是很开心似的张开双手,“圣诞快乐!”

    他歪着脑袋:“你看起来是做好决定了?”

    ……

    “你都和薄明远说什么了?”池寄夏窜出脑袋来问。

    薄绛闭着眼说:“秘密。”

    “秘密就秘密……以后大概什么频率回来这里探亲啊?”池寄夏说。

    “他得睡一段时间了。或者三年,或者五年。这次出来花费了他太多精力。”薄绛说,“没关系,人生还很长。可以慢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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