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天际的丝线动了动。 废物……清理…… 身体……还有利用价值。 ……用谁的意志来替换现在的“薄绛”的意志会比较有戏剧性呢? “祂要动手了。” 安阳城外,越野车内的灰宫说。 蓝桦坐在他身边,表情很是难看:“公司都出事了,你还来安阳这边干什么。” “蓝光怎么样都无所谓啦。我在意的,只有我、天道和沈终之间的这盘棋局而已。”灰宫吹了声口哨。 蓝桦脸色更难看了:“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蓝光会因为税务问题出事是不是?” “谁让蓝总想要赚钱呢?既然对这个世界上世俗的一切有所图,会被这个世界上的世俗所束缚也在情理之中了吧?”灰宫摊开双手,“只是我没想到蓝光真的会被喻容时准备的材料打垮。这倒是刷新了我对天道的认知……” 他墨镜下的眼睛微微透出一点精明的光:“还有我对喻容时的认知。” 蓝桦嚷嚷:“我们不是已经在遵循‘剧情’的指引了吗?为什么蓝光还会因为这种小问题出事……” “因为这不是小问题啊。对公权力的处理,一直都是所有作品里的大问题。”灰宫说,“公权力太强,会削减‘主角的发挥空间’,公权力太弱,会削减‘作者在ta的世界里的生存空间’。很明显,这个世界也遵循这一套规则。所以蓝光撞上政/府,会挂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蓝桦瞪着眼睛看灰宫。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哥哥的感受。 说着胡话的灰宫就像是一团燃烧的汽油。你明知道触碰他只会引火烧身,却无法阻止自己用双手蒙着眼、从指缝里去看他肆意破坏、将一切燃烧殆尽的模样。正是因此,他才在几年前允许谢子遇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听完他言之凿凿的那些天方夜谭,并将蓝光建设成谢子遇理论的试验场。 即使谢子遇从来没有在乎过他们之间的合作。他所在乎的,只有刺激天道,与那场他与沈终之间的棋局。 ……或许这也是天道容许灰宫存在的原因。即使他疯狂,即使他邪恶,但不能否认,他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充满戏剧性。 并闪耀。 蓝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伏在方向盘上发抖,听见灰宫在他身边嗤嗤地笑。 灰宫说:“你被吓到了?蓝小弟?要不要回加拿大去飞点叶子压压惊?” 蓝桦:“……” “……你真是个疯子。”他低声道,“还有,什么是祂要动手了?” “因为让人看得疲累的情节就只能被删掉了啊。”灰宫说,“薄绛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无趣了,所以……” 他打了个响指:“新的故事要开始了!就是不知道天道会选择谁来填充这具躯壳呢?从增加戏剧性的角度来讲,有三个人合适。” “一个是灭掉薄绛国家的北国质子,另一个是他心存愧疚的弟弟薄明远……不不,这两个人选都太俗了,没有足够的矛盾冲突。天道不会选择他们。”灰宫自言自语,“那就只能是另外一个人了。” 蓝桦:“谁?” 灰宫笑着咧出一嘴牙齿。 “薄氏王朝最后一代王室里的第三人。最终打开城门迎接北国质子的军队进入、任由他们烧杀掳掠以换取后半生荣华富贵、讨好新朝、以侯爵之身安度晚年的、薄明绛与薄明远的弟弟,如今市场上最流行的咸鱼人设之——” “薄明越。” 他看向天空。 “天道,你喜欢这个新的选择吗?”他自言自语道。 …… 安也霖看着薄绛的背影,一时间有点心惊肉跳。 “我觉得薄绛随时都会死去。他看起来,就像前世我决定轻生时那样。” 这个想法让安也霖立刻转身去找池寄夏:“池寄夏,你去问问薄绛感觉怎么样。” 池寄夏:“为什么是我去问??” 安也霖:“你没有发现吗。薄绛对你的态度是最尊敬的。” 至少在昨天池寄夏大放厥词之前。 池寄夏:“哈?” 池寄夏:“系统,薄绛以前很尊敬我吗?” 系统:“应该是从科学之战时开始的。” 他皱眉,打了个寒战,顶着三人的目光不情不愿地过去了:“小绛啊,你感觉怎么样?……对不起啊。我昨天嘴太贱了。” 薄绛定定地看着他,看得池寄夏是毛骨悚然。终于,薄绛说:“我实在是不明白。这四人中,我唯独认为你不该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出那些话来。” 池寄夏:“为什么?” 你忘了吗。 你确实都忘了吧。这一世的丰富经历,这一世新的羁绊和新的家人,早就让你将身为周朝大祭司的那一世的记忆忘得一干一净。 薄绛说:“……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易地忘记呢。” 他这话说得池寄夏背后幽幽地冒冷汗。终于池寄夏一皱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在傅家老宅时……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在用梦见的薄家王朝的招式驱邪……” 薄绛死盯着他。 池寄夏突然被震慑。 薄绛该不会是以为他是薄家王朝的谁的……转世吧! 他被这个荒唐的猜想所震慑,又被薄绛注视,又不能暴露金手指,一时间无法呼吸。丁别寒注意到易晚皱起眉头。易晚的眼神在薄绛和池寄夏之间游弋、放空、然后…… 他在池寄夏背后幽幽地说:“薄绛,你是不是觉得池寄夏是薄氏王朝某种巫术的……传人?” 薄绛一愣。他完全忘记还有这种可能。 这样一看,池寄夏的所有不同都有了解释。 池寄夏立刻接下台阶:“哈哈,我是传人来着。我小时候曾经遇见一名老者……” “那名老者现在在何处?”薄绛追问。 池寄夏嘴最快:“老死了,哈哈哈哈。” 薄绛再次陷入忧郁,转身回房间。他对池寄夏也不再尊敬,甚至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味道。池寄夏再次进入薄绛房间,不仅被推出去,还碰了一鼻子灰。 “他居然骂我。”池寄夏耸肩并摊手,“我是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破防了啊……” “一个小时后刘哥要来,如果让他看见薄绛这样,一定会骂我们的。”易晚飘过一句画外音。 众人沉默。 “你们有什么办法吗?”易晚说。 安也霖手机响了。他看见是乔总来电,于是说:“我去打个电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