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冻死的、饿死的、病死的……即便是我去年也连夭三个儿子。” “我亲手,把冻得硬邦邦的孩子裹进羊皮里扔掉。”蹋顿的喘息变得沉重,语速也加快了些。 “去年如此,今年会更糟,现在天上飘起了雪粒子,地上的草叶已经开始结霜。” “如果,不能抢到粮食,今年会死更多的人,我们没有退路。” 蹋顿说到激动处,猛地站了起来:“袁公曾许诺,只要我们攻下卢龙塞,配合鲜于银、苏仆延拿下辽西,就将辽西和整个右北平划给我们放牧牛羊。” “我们可以在这里休养生息,不必再在荒原上流浪。” 蹋顿的煽情和说服,显然起到了作用。 尤其是说到辽西和右北平时,帐中诸人的严重,闪过饿狼般绿油油的光。 “去吧!召集工匠制造攻城的器械,汉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的箭支,火油不可能是无限的。” 蹋顿面上胸有成竹地坐下道:“况且很快,我们就会收到来自卢龙后方的好消息。” 公孙颜严密的战时管控制度,将令支牢牢捏在手心。 对北的消息通道悉数扼断,蹋顿完全不知道刘和公孙瑎等人已经黄泉团聚喝汤。 大将张郃、监军文扶甚至果断投了。 蹋顿依然抱着袁绍和公孙瑎给他画的大饼,在尽力说服族人们前赴后继扑向刺猬一般的卢龙塞。 他的底气感染了许多犹犹豫豫的人。 如他所说,他们此次南下,如果空手而回,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一个更加漫长难熬的冬季。 这些人就像是一个个红眼的赌徒,明明知道自己在放弃优势,做愚蠢的事情,却依然努力说服自己,赢一把就翻本。 这样的心态下,帐中胡帅纷纷散去。 穆多也跟随着人群离开。 出了满是臭味的帐子,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与其他自我欺骗的蠢货不同,穆多亲自上阵,经历过卢龙塞射出来箭雨。 那些箭雨,就像是无边无际的蝗虫,又像是无止无尽的大雨。 穆多几辈子加起来都没看过那样多的箭。 心中惊惧怅然,穆多牵了匹马来,穿过乱糟糟猪圈一样的大营,大约跑了两里,最终独自立马于一座山坡上。 远眺卢龙塞。 那座城关,如同灰白的山脉,延伸到地平线之外。 穆多想不明白,那些汉人,为什么要那样奢侈的用珍贵的白石,铸造这样一座没有缝隙的城关。 也想不明白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白墙之上,一圈一圈的铁刺,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银子般的光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