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修)-《王妃支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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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步瀛:“小姐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乌苔听着,想起过去,不免好笑:“天下之大,哪里有我容身之处,不要说我根本找不到自己父母,便是找到又如何,我又怎么忍心给他们带来祸端。”
谈步瀛:“小姐,我知道一处,虽偏僻荒远,但是却能避人耳目,应该不至于被轻易发现。”
乌苔:“那又如何,你觉得,凭着你自己,能在璇玑教和懋王的追捕下,顺利逃离,我手无缚鸡之力,就是一个累赘。”
谈步瀛抬眸,望着她:“为什么不可以?
我潜伏在吉云庵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救出小姐,我愿为小姐赴汤蹈火,护小姐周全。”
乌苔望向谈步瀛,却见少年微微抿起唇,刚毅的眉眼中透着真诚。
她望着窗外,此时,好像有白絮状的雪花飘落,竟是下雪了。
她以前并不懂世事的艰难,以为逃出来就好了,但是现在她明白了,对于她这样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到底有多艰难。
于是她沉默了很久,终于轻叹一声:“好,我信你,你带我离开吧。”
这是一个赌注,也许会对,也许会错,但是她目前也没什么可选的。
懋王那里,是她怎么也不愿意回头的。
曾经的甜言蜜语若是化作一杯穿肠酒,那她宁愿流落他乡,横死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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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谈步瀛,乌苔并不敢完全信任,不过事到如今,她并没有太多选择。
不过好在,谈步瀛看起来并没什么意图,尽管问他什么,他并不说的,但他确实是竭尽全力护她安危的。
他带着她,一路躲过追踪,来到了大靖国最西边的念州一带,并寻了一处偏僻的小镇安顿下来。
这念州地处荒僻,这些年陆续有别处百姓被迁徙过来,人员混杂,过去后就能登记造册,从此后隐了身份,倒是能安生过自己的日子。
最开始的时候,乌苔对谈步瀛自然也存着疑惑,只是她并不想再问了,知道了那些又有什么用,左右现在她能安生过日子,而谈步瀛也确实是一路护卫着自己,逃到了这么一处。
就算他有私心,她也就认了。
她把自己的金银钱财拿出来,交给了谈步瀛,请他置办了一处庄院和田地,这样的话,至少不需要自己耕种。
她这样的一个独身女人,拥有了钱财,骤然出现在这种偏僻地方,自然难免引人猜疑,当然也有人传了一些闲话,关于她和谈步瀛的。
那天恰好下雪,房中烧了地龙,而本应该外出干活的谈步瀛也留在家中,于是乌苔便叫来了谈步瀛,两个人一起喝茶赏雪。
外面确实很冷,风卷着雪花扑打在厚实的棉帘上,就有寒气阵阵袭来。
谈步瀛见了,起身,将门关紧了。
乌苔看着他,终于道:“这些日子以来,谢谢你一直保护我照顾我。”
谈步瀛:“小姐说笑了,这是应当应分的。”
乌苔笑了下,却是问道:“你这么一路几乎舍了性命护着我,到底为了什么?
如今你我亡命天涯,我再无别的倚靠,也只有你了,你可以说出来,我如果能做到的,必然竭力报道你。”
谈步瀛正色道:“小姐,若我说,我并不贪图什么呢?”
乌苔听了,起身,亲自为谈步瀛点了茶。
这乡下荒僻之处,所用茶具自然和往日不能比,不过好在乌苔点茶技艺好,倒是引得谈步瀛目光望向她手中茶盏,却见滚茶之中,赫然是山水起伏。
乌苔亲自将茶捧给了谈步瀛,之后才道:“若是你对我有意,我倒是可以以身相许,你看,我如今拥有许多金银,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对你不会吝啬,我的便是你的,你愿意,我也可以成为你的妻子,我们一起生儿育女,你意下如何?”
谈步瀛听闻,陡然抬眸,看向乌苔。
乌苔笑盈盈的,眸中诚恳。
谈步瀛凝视着乌苔,过了半响,才低下头,道:“小姐是骗我的。”
乌苔:“我怎么骗你了?”
谈步瀛:“小姐还惦记着懋王,却来骗我,要我为小姐卖命,小姐不过是怕我有歹心罢了。”
乌苔收敛了笑,却是什么都不想说了,就看着窗棂外的风雪,寂寥旷远的乡野,总是有洛国公府从未有过的风景。
谈步瀛望着乌苔的背影,恭敬地道;“小姐放心,我对小姐确实没有歹心,我会一直保护着小姐的,这里很安全,便是龙隐卫,也不能轻易查到这里。”
乌苔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谈步瀛:“至于我,我确实恋慕小姐,但是小姐心里记挂着别人,我有自知之明。”
说完这个,他便低头退出去了。
乌苔呆呆地坐在那里,听着那风雪声,却是半响没动。
她想起来懋王。
她骗懋王,总是能轻易地骗了,为什么却骗不了一个谈步瀛呢?
因为懋王傻吗,可他并不傻,这天底下,并没有几个人能骗他,他城府那么深。
那就是因为懋王失忆了,是不是是失忆了后,人就变傻了?
乌苔呆呆地坐在那里,回忆着往日种种,倒是傻想了半响。
最后,炉火的噼啪声让她自回忆中惊醒,抬眸间,茶水却已经凉了。
她轻叹了一声,让自己不要去想过去,也不要去想懋王了。
懋王,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一条河,就那么永无止尽地往前流,流过的风景,它不会回头,而云安城里的懋王府,便是她永远回不去的一段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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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乌苔以为,这日子就这么一直过去了。
反正谈步瀛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企图,财和色,都已经摆在这里了,给他他都不要的,他只知道本分地看家护院,那她也就不追问了。
这个世上,许多事,她也没必要非得追问,现在日子能过下去,她就这么过下去。
等哪天过不下去了,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可是谁知道,那一日,她却突然病了。
茶饭不下,腹中饥饿,却不能吃,时而犯呕,她以为并没什么要紧的,熬几天就过去了,况且现在大雪封门,哪里那么轻易寻到大夫呢,便自己熬煮了一些开胃消食的酸果来喝。
谁知道,连着几日,依然不见好,反而浑身无力起来。
谈步瀛见此,要去小镇上寻一个大夫,乌苔也有些熬不下去了,便随他去了。
谁知道,谈步瀛离开后,当晚并没回来,这难免让乌苔担心,怕谈步瀛出事,又怕万一谈步瀛被懋王的人发现。
她知道现在懋王的龙隐卫已经遍布各处,一旦被发现——
乌苔想想,后果几乎不堪设想。
庄院中倒是有几个粗使妇人,并几个农人帮着打理田地,但是这种事也不好和她们谈起,乌苔只能暗暗忧心。
偏生她腹中作呕,躺在那里也不能安生,几乎爬起来干呕,却并不能吐出什么。
农庄妇人为了熬了一些粥食,味道粗糙,并不好喝,不过她想着勉强咽下,要不然真是浑身无半点力气。
谁知道嘴唇才沾到一点,她便觉恶心难忍,险些又呕了出来。
那妇人见了,疑惑:“夫人,你莫不是身上有孕了?”
乌苔本是无力地趴在那里,听着这话,虚弱地抬头:“什么?”
妇人道:“往日我怀了身子,便是这样。”
乌苔听着,心便狠狠一沉。
她也想起来了,往常听青卉姐姐提起过,她怀孕时,便是干呕不止。
难道自己竟然真得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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