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茫茫-《我真没想和大佬协议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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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抬着他的头,怕他口腔中的血液倒流,堵着呼吸道,导致他窒息。
sare崩溃的大哭起来,她不明白上帝为什么要拿走一条这样年轻的生命。
他才二十五岁,还那么小,那么年轻。
十二月中旬,江别又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的贺卡大计结果只写了一张,只好暂时作罢。
江别陷入了重度昏迷中,每天靠输液维持生命体征。
alex说他求生欲望很强,到现在都没有死去简直是个奇迹。
就这样和死神赛跑了两个月,二月一号的时候,江别奇迹般的清醒了。
他的状态很好,当天就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甚至不用坐轮椅,都可以自己走路。
sare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听说今年是中国的春节,病房里空荡荡的,她想回家准备一些食材,和janson在医院里简单的过个年。
收拾背包的时候,江别忽然开口:“sare,我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sare好奇道:“什么梦?可以分享给我听吗。”
江别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窗外。
英国的冬天,下了一场雪。
黄昏渐渐降临,夕阳为窗户渡了一层暖光。
他的声音很轻快:“我梦见我跟他的头发都白了,他在梦里问我,还想和他一起走吗。”
sare停止了动作。
江别轻声道:“我说想。我告诉他我很想。”
“这么多年,一直都想。”
病房里忽然安静了。
过了会儿,江别转过头,笑嘻嘻道:“sare,我不喜欢吃洋葱,你知道的,晚上不要加洋葱好吗。”
sare把眼泪咽回肚子里,点点头:“好的。”
二零二五年的除夕夜到了。
英国的过年氛围不是很浓,江别看完了最后一场日出,算好了时间,差不多到了国内的零点时,给盛明稚发了一条拜年的消息:
“阿树。最近过得还好吗?祝你新年快乐。”
他反复地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错字和标点符号之后,点击发送。
看着短信提示他发送成功,江别将手机放在双腿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不知怎么,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问小姨的一个问题。
母亲葬礼的那一天,他在母亲的遗物中,找到了大量的日落照片。
他知道太阳每天会升起,太阳每天也会落下。
但他知道太平山顶的日落和云京的日落是不同的,因为某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不同。
他问小姨,母亲每天是在看日落,还是在看父亲。
现在,他想他知道答案了。
他和母亲一样,这短暂的一辈子,没有学会怎么爱自己。
sare满头大汗的抱着纸袋子推开门,抱怨道:“jenson,可以帮我搭把手吗?天哪,我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发誓下次绝不会买这么多……”
没等到回答,sare的心脏跳停了一拍,视线下意识的落在窗前。
江别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般,睫毛纤细漂亮,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一如少年模样。
食物和水果毫无预兆的滚落在地上。
sare心脏骤停,嘴唇发抖,然后浑身都开始颤抖:“jenson……no……”
伦敦的最后一场大雪停了。
江别的手机嗡嗡震动一声,微信里唯一一个特别备注回复了消息。
姗姗来迟。
盛明稚:【新年快乐^o^!】
-
虽然云京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跨年时聚在一起的倒计时依然热闹非凡。
盛明稚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拉着陆嘉延去人山人海的市中心跨年。
盛旭翻了个白眼,继续骚扰微信里的好友。
陆嘉延纵容地让他拉着走,这个点开车肯定不行了,走路三分钟,开车三小时。
盛明稚戴着与他同款的情侣围巾,刚走出门就嫌腿疼,撒娇要陆嘉延背了一段路。
到了人多的地方才觉得丢人,悄咪咪下来走路了。
怕走散,陆嘉延始终牵着他,十指相扣。
到市中心的时候,正好赶上倒计时。
他们俩来得晚,已经没有好位置了,只能站在最外围感受一下气氛。
所有人在这个时刻都开始高声的大喊:
“十——”
“九——”
“八——”
……
盛明稚也被气氛感染,高举着电子烟花棒,笑起来狐狸眼弯成了月牙:
“三——”
“二——”
“一——”
他忽然双手做喇叭状,在陆嘉延耳边大喊:
“陆嘉延——新年快乐——”
电子烟花瞬间炸开。
银河系第三旋臂边缘的一颗蓝色行星上的碳基生物,正在庆祝他们所在的行星,又在该恒星系里完成了一次公转。
陆嘉延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抱紧了他,笑道:“新年快乐。”
2月11日,盛明稚去看望了一次秋瑜。
云京公墓里又添了许多新的墓碑,彰显着时间的痕迹。
盛雪放下花,忽然注意到旁边一块没有照片的墓碑,诧异道:“哥,这个墓碑没有名字诶。”
盛明稚拍拍手,转过头,墓碑上果然没有名字,也没有照片,只有一句英文书写的句子。
翻译过来是:
“我亲爱的少年长眠于此,沉睡着他年轻的生命。”
真是个古怪的人。
盛明稚腹诽一句。
他转过头,发现这个位置刚好能俯瞰整个云京。
一抬头,就是一片瑰丽的日落。
2月17日,盛明稚才收到江别寄来的新年贺卡。
上面只有八个字:
“愿为江水,与君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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