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124 等吕氏再见到顾玉汝, 她倒也不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之前每次顾玉汝见到吕氏,她都没有一张好脸, 总觉得就是因为薄家抢了她家院子,才害她继续跟另家挤。 她这种思路反正顾玉汝也不懂,她也不去懂, 吕氏都‘同情’她了,真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男人该多管管,你就要在后面拿着鞭子抽他, 不然就他们读书人这种好面子臭习惯,总是为了面子损里子, 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千万不要惯着他们, 当初年轻时候就跟你一样,顾忌面子,可等他真长定型, 你悔之晚矣,现在是又脾气又倔, 像头倔驴。” 吕氏口中又又犟倔驴, 说就是她丈夫, 那个又干又瘦满脸愁容、明明应该不到十岁, 偏偏看起像小头小官俞和同。 他儿还是薄春山告诉她。 “还有你家也带太多人了,应天居大不易, 吃喝嚼用都要银子,你家还带了这么多人,是不是都是你男人堂兄弟姑舅表?当年家男人刚当官时也是这样,家里太太和亲戚们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男丁都托付给们,总觉得当了官了不得, 就是大官了,以后吃喝不愁,就该多拉拔拉拔家里其他人,实则你应该知道,们要是过得好,能过成这样?” 吕氏大抵觉得自己现在和顾玉汝同病相怜,很是说了不少话。 她这是把刀六他们当成薄春山亲戚了,也是平时没人把刀六他们当下人或者护卫看,薄春山没架子,她也没架子,没到竟会被吕氏误解成这样。 是顾玉汝不好解释,怎么说?说自己男人是个九品大芝麻绿豆小官,却带了十几个亲兵?也说不清楚啊,能笑着听着。 等吕氏走后,田丫颇有些不解道:“太太不是说不跟她们往?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之前还不给太太好脸。” 田丫虽是丫头,在家里待久了,几乎都没拿她当外人,所以她平时说话也没有那么讲究,还要自称个奴婢什么。 顾玉汝道:“她是『性』格不好,倒也不是什么坏人,之前不过是环境所迫,无奈发泄迁怒罢了。她方才说话,虽有些挑拨离间之嫌,是因为她不知内里究竟,她本身没有恶意,甚至假设咱家情况跟他家一样,还设身处地为着,本意不是坏,这种人你不喜欢她,不跟她往就是,倒不用个好坏。” 人哪有那么清楚能个好坏,就跟黑白也不好区一样,人『性』太过复杂,有时候太过较真反而不美。 . 今晚薄春山没在家吃饭,说是俞和同那伙人请他喝酒。 这会同馆里人也拉帮结派,倒不是干什么,可能是同病相怜下抱团取暖,又或者彼此之间也能互通有无,毕竟有时候一消息也能起到大用。 薄春山‘不求上进,和一个多月了也没跑到门路,让会同馆这些等着候补官员似乎看见了知己,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和薄春山搭上。 反正等顾玉汝知道时,薄春山经跟他们很熟悉了,对每个人历都如数家珍,像吕氏男人字还是他告诉自己。 “他们都不愿告诉你,见薄弟是个实诚人,还请喝了两顿酒,自诩年纪痴长你一些,有些话还是要说。” 俞和同喝得醉醺醺,脸上那些让他看起了十岁皱纹也舒展开了,脸颊酡红。薄春山扶一把他,他也不让,就那么歪歪斜斜地走着,时不时还停下‘教训’一通薄春山。 “不管你有没有路子,哪怕是花钱找路子,一定不要在这里虚度光阴,人生是虚度不起,你还年轻,不要觉得不以为然,很多人都是被这不以为然给害了。你虚度光阴不要紧,到时候不光家里婆娘看不起你,你也会看不起自己,可这时候经晚了,晚了……” 俞和同哭了两声,可能是现在夜黑,也可能是今晚酒太醉人,他连遮掩都没遮掩,哭罢用袖子一抹,又道:“你看那些人,他们看着还是个人,其实都废了。有多少人家财万贯,有多少人满怀抱负,就这么一次次耗在这里耗废了。” “秦淮河夜景天下无双,谁都去见识一二,见识一次不要紧,一旦生了贪念就毁了……那地方多好,软玉温香,所有忧愁一扫而空,日日沉浸在那里,什么都不,其实不过是麻痹自己。当年考中进士,也是娇妻如花……如今成了河东母狮,其实不怪她,怪自己……”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说,好不容易把俞和同送回去,连薄春山都不禁松了口气。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