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岁岁-《师尊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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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弦不理会他带着小心试探的视线,摸出储物囊一顿掏,林林总总摸出来许多灵丹灵药搁在一旁,紧接着就干脆利落地去扒拉晏瑾的衣衫。
晏瑾温顺而毫不反抗,甚至都不用沈知弦喊他,自己就主动地抬手缩手,让沈知弦将衣袖扒拉出来。
伤口过了许久,血迹已经凝固了,沈知弦施了个清洁术净了手,替他清理了一番。这伤口不算太严重,对晏瑾来说只算是轻伤,敷上药明日便能好个七七八八。
他捏碎了一颗灵药,细致地给伤口上药。晏瑾刚想动,他察觉到了,拍了拍晏瑾的肩,语气温和:“别乱动。”
晏瑾又不敢动了,他犹豫了片刻,小声问:“师尊生气了吗?”
沈知弦反问道:“生气什么呀?”
“生气我突然就将你带过来,也没有与你交代一声……”
沈知弦将最后一点灵药糊在他伤口上,笑吟吟地揉了揉晏瑾的脸,手法同方才揉小狼崽一般无二,他道:“不生气这个——转过身去,我看看你后背有没有伤。”
沈知弦只说“不生气这个”,那言下之意……晏瑾满脑子胡思乱想,也没留意对方说了什么,感受到沈知弦推他转身,想也不想地就转了个身,背对着沈知弦,直到一只手轻轻抚上他后背,才反应过来。
“没有别的伤……”
晏瑾不自在地动了动,想转回身来,被沈知弦摁住了。他没奈何,也不敢强势反抗,只能挺直着背,任沈知弦寻找不存在的伤口。
看不见人,触感就极为明显。
晏瑾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张空白又脆弱的画布。
而沈知弦就是一位独一无二的画师,正提笔朝他而来。
笔尖微凉,画师在画布上描摹着,慢条斯理的、漫不经心的,很随意、很散漫地勾勒着漂亮的线条。
画布在笔尖下绷得紧紧的,一动也不敢动。而那笔尖缓慢移动着,像是点着无形无色的火,每落一笔,都有炙热之感。
画布要烧起来了。
晏瑾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低哑:“岁见。”
“哎。”沈知弦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松快地应了一声,隐约带着点遗憾,“……背上有伤疤呢,以前喊你来上药,你偏偏把我防备得跟土匪似的。”
“我……”
沈知弦根本不给他回答的机会,晏瑾刚起了个音,他便柔声打断:“不过还不晚,还能治。”
晏瑾想说不用,可他刚张开嘴,那字音还未来得及吐出,便骤然消散——
两瓣柔软的桃花儿,落在了脆弱的画布之上。
桃花儿温热而略带湿润,画师微微用力摁压着,一点一点挪移着,将粉意染上了画布,为方才绘下的锦绣之景添上了几分瑰丽的色彩。
画布因着这粉意,陡然生动起来,微微战栗着。
沈知弦眼底染上笑意。
晏瑾的思维已经完全僵掉了,无法思考,也不想思考。
片刻后,他猛然转身,轻而易举地将人桎梏怀中,掌控了主动权。
上一世沈知弦重新聚魂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虚弱得很,略略磕着碰着了,白皙的肌肤上立时就是淤青一片,晏瑾担心他,屋内到处铺着软垫,床榻之上更是厚厚一层。
这一世也延续了这个习惯,床榻之上铺着软软厚厚的一层,沈知弦如一枝桃花被疾风骤然压弯,只觉摔进了棉花堆里,也不觉疼,倒觉得有点沉——那疾风使了点力气,牢牢地压住了花枝,不许花枝起身了。
像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奏,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被压弯的桃花儿察觉不妙,立时妥协,顺从又眷恋地与疾风亲近,轻声软语道:“我困了。”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沈知弦只当不觉,认真又无辜地重复了一遍:“阿瑾,我困啦。”
他刻意柔和了嗓音,长睫微颤,隐约带起一点儿倦意。见晏瑾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他便眨了眨眼,眼角立刻泛起了水光,莹润润的。
和晏瑾在一起了这么久,他很清楚地知道晏瑾的软肋在哪里,也很清楚怎样的姿态会让晏瑾屈服。
沈知弦微微仰头,准确无误地碰了碰晏瑾的唇,含糊着抱怨道:“秘境里为了折那把刀太费劲了……”柔软一触及分,他小声道:“好困了。我们休息好不好?好久没有和你一块儿睡觉啦。”
每一句话都是巨大的诱惑。
可偏生发出诱惑的那人笑容清浅又温柔,带着无辜的倦意,叫他无从下手。
晏瑾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片刻,才缓缓地吐出来。
然后他挫败地偏了偏头,闷闷道:“好。”
沈知弦便眉眼弯弯地又亲了他一口,美滋滋地、轻而易举地推开他,一转身钻进了被子里,露出温柔的微笑:“阿瑾不过来吗?”
……
众所周知,沈知弦其实是个很宽容的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他向来是不会惦记于心的。
但是这不代表沈知弦心里没有暗中记仇的小本本。
而此时,这个小本本上,翻开第一页,便记着晏瑾的大名。
关于上次晏瑾临阵逃脱死活不灭火的事,沈知弦表示,不能惯着,该报复的,总是要报复的。
他仗着晏瑾心疼他疲惫,不会乱来,大大方方地抱住了晏瑾,自然而状若无意地一顿乱蹭,直到自己找到满意的姿势,才舒舒服服地闭上眼。
沈知弦其实也没说谎,秘境里精神紧绷了许久,最后又用了那么个大招,他确实是有些疲惫的,感受到晏瑾的不自然,他暗中偷乐了一会,便也真的睡去了。
沈知弦这一觉睡得很沉,晏瑾就在身边,他无需防备着什么,只需要安心地睡着。待他一觉醒来时,恍恍惚惚中看见四周,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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