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5.8-《我的安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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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让他放心,柳逾白直接说,如有需要,马上媒体公开都可,不过因为梁司月的事业刚刚起步,且年纪还小,才想一切循序渐进。

    甚至,他暗自嘀咕,但没说出口的年龄差距问题,柳逾白都先他一步直接点破了:

    他的阅历在这儿,做的又是幕后工作,不谦虚地说,在这圈子里,具有一言九鼎的话语权,他可以护得梁司月周全,不受这圈里任何恶意的侵扰,专心发展事业。倘有一天,她厌倦了演戏,想转幕后,或者干脆地歇息下来,他亦会无保留地支持。

    梁国志问他:柳总都计划到了以后?

    柳逾白笑着反问他,为什么不呢?

    柳逾白的身份地位都摆在这儿,自不会对任何人卑躬屈膝。给予充分的尊重,其余一切实话实话,毫不巧言令色。

    叫他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没有半个字虚假。

    本是发难开头的,最后被柳逾白的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尤其“护她周全”这个承诺,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没底气信誓旦旦。

    不如说,小月跟他的这些年,吃了太多的苦,先是小时候寄人篱下,后头又在潘兰兰跟前受尽委屈,最后,为了赡养外婆,亦是替他偿还人情,她选择了只身闯荡娱乐圈这龙潭虎穴。

    小月自和青木解约之后,一路的顺风顺水,这里头自然是柳逾白的功劳,有私心也罢,至少结果是实打实的——

    前两天,他自己跑去电影院里看了梁司月的电影,她在戏里的样子,让他既觉得陌生,又觉得骄傲。他是个粗人,也不大看得懂剧情,凡有梁司月出场的地方,他无一例外的热泪盈眶,深感吾家有女初长成的不容易。

    最后,梁国志无言以对了,只能老八股地叮嘱两句,亦是摆明立场:他们虽是小门小户,但人穷志坚。希望柳逾白是真心待她,以后,走不出世俗意义上的圆满结局,也请柳总答应他,好聚好散。

    柳逾白毫不犹豫地应下,又笑说,没有谁一开始就冲着分开去的,至少,于他而言,他只愿“好聚”,一生不言“散”。

    和柳逾白聊的这些话,梁国志不愿意告诉梁司月,本来小丫头就偏心偏得没边了,让她知道了,恐怕更要得意忘形。

    阳台离外婆的卧室远,声音放小些,不用担心会打搅。

    梁国志问梁司月:“你跟柳逾白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去年左臂骨折那一阵……想等我第一部电影上了,让您看到我的工作成果了再告诉您,也想等跟他的关系再稳定些。”

    梁国志盯着她:“你真是自愿的?他有没有拿工作机会之类的要挟你?”在潘兰兰那儿,他们已经吃过一次亏,受人恩情的结果,往往也是委曲求全,他不想重蹈覆辙。

    “爸,您这样揣测柳逾白,我要生气的。同样的话,我跟外婆说过一次,也不妨再跟你说一次——我妈拼了命才生下我,我的身上有两条生病的重量,我不会自轻自贱的。”

    这句话,直接打在了梁国志的软肋上,让他半晌无言,许久,才涩然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当爹的很没用。”

    “那时候那么艰难,大家都劝你跟我妈离婚,你不肯,亲戚朋友借了个遍,卖掉房子,也要给我妈治病。在她走之后,你一直一个人,从来没有过再找的心思。我想做什么,你担心归担心,总是全力支持。”

    梁司月两手扶着栏杆,撑着身体往后一些,又回到原位,好像还是不习惯这样过于煽情的场合,但如果这些话能让梁国志放心,她愿意去说,“我从来没有后悔做你的女儿,真的。”

    她笑着,歪头看向梁国志,眼里是亮晶晶的。

    梁国志一把年纪的人了,竟觉得鼻酸。

    梁司月这样懂事,让他没法拿多余的话去桎梏她,只告诉她,受了委屈千万别瞒着,他这个做父亲的,永远是她的后盾,无权无势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不知道是不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做爸爸的,对女儿找了男朋友这件事,总有一种壮烈的心情,好像既盼她好,又隐约期望,还能有这样的机会,让他践行他的壮烈。

    梁司月只想笑,但又适时地缄默,给予他回味这种“壮烈”的空间。

    聊过之后,梁司月就先回房休息了。

    梁国志主要是回家多拿两身棉衣,也不会久待,睡一晚,早起就得赶回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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