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生(七)-《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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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我记得了。盛典上这个青丘就曾出席过。那时候我方当上流苍殿神侍不久。溯其根源,乃是青丘国的九尾灵狐,经历三灾五劫,这才得了半仙之体,这个人在昆仑的名声相来不错,连上仙们都说他悟性奇高,只不过,我却不喜欢他。”麟犀很快寻到根源,侃侃而谈。
“啊呀,若是这两个牛鼻子,去寻那青丘狐狸对付锦瑟这可如何是好,魈君咱们快些想法子啊?”麟犀口直心快,只是在担心若是锦瑟有事,谬然的一番相思付诸流水。
“麟犀莫急,我看他那么自负清高的人定不肯为了这样小事,亲自涉足,只是这两个道人再有何举动我们都看着就好,未必不是谬然的大好机会。”刑司的话含糊其辞,玉白的容颜上,一抹笑意若有所思。
再说谬然匆匆换过衣裳,就去花市待锦瑟。脖子都望长了,直到日上三竿,花市都散了,也不见锦瑟人影。瞧瞧手里一盆金丝银蕊,谬然略一思量,抱了牡丹就去了南街的“红袖添香阁”。这个地方不愧为洛阳第一大消金窿,白日夜晚,竟是不同的无边美景。白日是里头姑娘们彩排演练的时间,说是彩排演练,再谬然看来比之前晚的曼妙舞姿竟也是毫不逊色。谬然在人流中晕头转向,努力抓住当晚给添酒的龟奴,“锦瑟姑娘呢?我与她约好同游花市的,怎么没见她赴约?”
那龟奴被谬然冒冒然抓得一愣,许是看在当日丰厚的包银上,话说的也还算客气:“这位公子,您可能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的姑娘可都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子,这孤男寡女的,断无携手同游的道理。”谬然看他这市侩的模样,禁不住心头冷笑,从怀里取出一包银两,冷了脸道:“现在,我想见见锦瑟姑娘可以吗?”那龟奴瞧见银子喜上眉梢,却很快面露难受,挣扎半晌道:“公子,等等,小的去回妈妈。”
谬然被领到一处雅致的小小花厅,给奉茶的小丫鬟说:让稍待片刻。没等一刻儿工夫,就急匆匆进来个女子。这女子一身雪纺衫群,长发垂肩,柳腰一握,眉目如画,目若朗星,来的正是花魁锦瑟!
“锦瑟姑娘!”谬然欢喜,早把她失约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我猜就是你。”锦瑟瞧见谬然也是欢喜,待见到谬然手里的那盆娇艳牡丹,忽然面露忧戚道:“谬然公子,对不起,锦瑟爽约了。”
谬然双手连摇,急急道:“没关系,没关系,锦瑟姑娘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说着献宝也似,将手中牡丹捧了过来,喜滋滋道:“这个送给你。”
两人方见面的一点愁云很快烟消云散,两个人孩子一样,围着桌上这盆牡丹打转。锦瑟这刻笑靥如花,白嫩嫩的脸蛋上头淡淡红晕,生生将那盆异种牡丹“金丝银蕊”都给比了下去。谬然给她详说牡丹的典故,偶一抬头瞧她的模样就觉得心头乱跳,至于早上看到的那幕可怖场景,也不知这呆子是不是真的早忘记了……只是还没说得两句话,就听外头一声女子的尖锐嗓音:“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花魁锦瑟姑娘啊!”说话的当儿,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妖娆女子,三十来岁的年纪,脸上脂粉抹得姹紫嫣红,满头珠翠坠得桃红柳绿,恨不能将世间所有脂粉绫罗,绸缎珠钗,统统堆叠在这方寸之地。
锦瑟一瞧见她人,就僵了僵,站直身体怯怯唤了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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