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说(五)-《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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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那些舞娘相互对视一眼,忽而齐齐向这边靠拢过来,张张妖娆的脸孔上,嘴角一丝粘稠的沾液,有几个已经到了身前,恰有一滴黏液滴落在刑司的衣裳上,但听嘶的一声,云锦的襟口上被灼了个豆大的小洞,隐约皮肤烧焦的味道,刑司仿佛更本不觉得痛,面上神色如同梦魇。

    厅堂上,众人皆醉,个个面上的神色或是凄切或迷惘或忧伤或狂喜,正中的铜鼎烟雾缭绕,那香色仿佛婴粟之花,引领着众人直直的奔向那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地方。

    “很冷吧……这样漫天的风雪……”女子低柔的嗓音,在凝立的半神身上又一次牵扯出可怕的战栗,麟犀也觉得快被冻僵了。上古的神兽,司火的麒麟,最最惧怕的也莫不是这无边的寒冷吗?

    狼族啊狼族,被称作冷血的异类,所惧怕的竟也是这与身俱来的寒吗?铜鼎上方悬空站立着的青衫丽人,嘴角弯起笑仿佛摄魂的钩。

    “来吧,来这里,我来温暖你吧……”脚下的铜鼎火光越胜,血色的火焰透过,青铜器皿上镂空的花纹,仿佛一只只无形的红色的手,拖拽着刑司的衣袍。旁边伺机而动的舞娘们,口中涎液横流,雪白手指上乌青的指角,轻轻抚过刑司俊美的脸孔。只等猎物灵魂被俘,就分食余下的躯体!

    是“九幽幻术”啊!“魈君……”麟犀的语声弱到几不可闻,眼中的恐惧也似被那火光所感,一点点隐去。不要啊,不要!纵是昆仑的半神,一但陷了进去,就再也休想超脱出来了啊!

    临空而立的青衫女子神情狰狞中竟有一丝落寞,仿佛提灯远照归人者,痴痴的守望。

    寂静中,一声呆板木讷的语声蓦然响起,宛如在静静的波面上投了块石头:“疑?你这老鬼,又骗我,不是说带我来你家喝酒的吗?怎幺来这样的鬼地方,好多死人骨头啊?”

    谬然飘忽的身影旁边另有两条黑影,当中一个骨头七零八落,被谬然一拍,滑啦啦的就掉了快手骨下来,那黑影子仿佛抱怨两声,伏了下去,一晃眼就抓了一把手骨,七拼八凑的这才勉强复原。

    谬然低呼一声,呼的一声晃到刑司更前,诧异道:“你又是怎幺了?不是说去招亲的吗?来这里做什幺啊?”

    那边仿佛当头棒喝一般,豁然惊醒的半神,额上冷汗淋漓,眼前谬然青白的面容不住的晃动。刑司神色一动,“罗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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