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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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芋正好满腹紧张无处发泄,扑过去要他的肩膀“你别说话你别说话把那个跟拍退掉快去”

    真的坐在直升机上,她反而不紧张了。

    在螺旋桨的轰鸣声里,直升机升到4000米高空,带她飞行的教练用英语同她交流,问向芋,是否准备好了。

    向芋呼出一口气“准备好了。”

    靳浮白对跳伞没什么兴趣,单纯陪向芋。

    在下面时,看着向芋紧张得手抖,他甚至一步一步跟着向芋穿好了全套的跳伞装备,连伞包都背上了。

    临开机舱前,靳浮白从背后揉她的头发“下面见。”

    向芋回眸,在螺旋桨轰鸣里大喊“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什么下面见”

    她的下颌被他轻轻捏住,吻过来。

    机舱门打开,巨大气流鼓动发丝,向芋和身后的教练老师一同从机舱里下坠。

    向芋睁着眼睛,心脏忽悠一下。

    她忽然清晰地感觉到,跳伞这件事,就像她爱上靳浮白。

    她总以为自己足够聪明,也总以为自己能在爱情里足够理智,可以及时脱身,免受伤心。

    其实不是的,她在爱里,如同此刻,只能清醒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下坠。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唇边还残留刚才接吻的触感,她几乎笑起来,坠就坠吧,她不怕。

    外国教练看她一声不吭,以为她晕了,喊着她的名字问“芋芋你感觉怎么样”

    向芋气运丹田,刚准备在强气流里吼着回答,余光看见飞机上一抹熟悉的身影迅速坠落。

    是靳浮白跳了下来。

    估计那一刻,她的脸都吓到苍白,喊得嗓子破音“教练”

    教练理解为她害怕,有条不紊地安慰“没事,没事。”

    下面是厚厚的云层,向芋跌进去,如同进入棉花糖的世界,她却没有心情四顾,死命喊着“他不会啊”

    靳浮白他说自己不会跳伞啊别摔死了

    终于落地,教练很是兴奋地想要同被“吓得”吱哇乱叫的向芋击掌,她却在脱掉装备的瞬间猛然仰头,看见靳浮白悠哉悠哉地控制着降落伞,落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他大步走来,对上向芋的目光,嘴角含笑“怕你下来哭,急着哄你,就也下来了。”

    向芋扑过去,一口咬上他的侧脸,满是哭腔“你吓死我了”

    说着眼泪就开始哗啦哗啦往下流。

    靳浮白脸上顶着个牙印子,也顾不得周围人哄笑,把人往怀里一按,边擦眼泪边熟练地哄着“别哭别哭,哭了不美了,一会儿拍照呢,周围都是人,笑话你怎么办。”

    这姑娘非常凶,埋在他胸前喊“他们敢”

    纪念照上她倒是没有不美,只是靳浮白的牙印还挺明显。

    这照片是要挂在跳伞俱乐部展览的,搅得向芋不好意思地嘟囔说,谁叫你一个大男人肉皮那么嫩的,这能不能掉啊

    最要命的是跟拍录像,记录了向芋是怎么杀猪般地嚎叫,生怕靳浮白死掉。

    顶着巨大气流,她面部狰狞得没眼看。

    向芋看完,脸彻底黑了,还以为靳浮白会调侃她,等了半天,没等来身后人的半句话。

    她满是纳闷地扭头,撞进他深情的眸光里。

    他说“小傻子,这么怕我死啊”

    那阵子他们真的是一直在玩,只要有空,天南海北哪里都去。

    这种疯狂享乐,其实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减肥前的最后一餐暴饮暴食,像是开学前的最后一晚通宵打游戏。

    怎么说呢,像是最后的狂欢。

    邻近5月,靳浮白带着向芋去洛城看牡丹。

    那天天气很好,向芋穿了件短款露脐短袖,和靳浮白一起走在牡丹园里,满枝头的牡丹盛放,碗口大的花开得又美又艳。

    靳浮白把手覆在向芋腰上,笑着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向芋感受着腰上的触感逐渐下移到臀上,她咬咬牙,回头瞪他“你做人已经够风流了,做鬼还是安生些,免得阎王瞧不上你,不准你投胎。”

    靳浮白在她臀上揉一把,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那要看阎王,是男是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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