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心有所图-《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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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温雪尘受孟重光压制过甚,此时胸口闷痛得紧,一直守在他身侧的周弦急忙倒出几粒药,替他压在舌下。

    周北南脱力地坐倒在青竹殿前湿漉漉的台阶上,双肘搭在双膝之上,略有凌乱的乌发在额前垂下几绺。

    今日之事,件件突然,以至于他此时仍如坠五里迷雾。

    是耶非耶,他已全然混乱了。

    缓过一口气来后,温雪尘摇着轮椅,行至周北南面前:“在行之醒后,我便去见了师父。北南,在我走后发生了什么?”

    周北南不知温雪尘为何要问此事,他痛苦又不解地将乱发一遍遍向后捋去,答道:“我与曲驰陪行之说了会儿话。”

    “行之那时状况如何?”

    “尚可。”周北南说,“我与曲驰都不太想马上追问他身上的鬼族刻印是如何来的,只与他谈论了他的手伤。行之精神不大好,答了几句后便倚着床栏休息了。”

    “后来呢?”

    “后来?……广府君遣弟子来通传,让曲驰带行之去见他。我想着,左右回了应天川弟子下榻的别馆,我父亲也定是要把我传唤去骂上一通的,索性便留在了行之殿中。后来,孟重光便回来了。”

    温雪尘蹙眉:“他何时回来的?”

    周北南烦躁地撸了两把头发:“我怎会记得这个?”

    周弦替他回答:“戌时整。”

    温雪尘这才记起,在自己被师父唤走时,周弦与元如昼为着照料徐行之,一起留在了他的殿中。

    他转向周弦,语气放缓了许多:“他回来时是什么模样?”

    周弦凝眉回忆:“他初始是很不高兴看见我与兄长的模样,径直便问,徐师兄身在何处。”

    “他回来时已知道行之出事了吗?”

    “那时尚不知道。”

    直至现在,周弦仍然清晰地记得,自己在告知他徐师兄被疑为鬼修并身受重伤时,孟重光那骤然间变成死人颜色的脸。

    “……然后?”

    “我与他大致讲过事情原委之后,他便问师兄被带往了哪里。当时广府君遣弟子前来,说的是广府君要提审师兄,我便以为师兄被送去了妙法殿。将此事告知于孟师弟后,他便匆匆抽身去了。”

    温雪尘沉吟片刻,反问道:“也就是说,在孟重光离殿之后,并没有人跟着他?”

    周弦讶异:“尘哥?”

    周北南尚未能明白温雪尘所指何意:“雪尘,你是什么意思?”

    温雪尘指尖抵着阴阳环,却未曾转动:“我信行之,行之绝不可能杀清静君。但是,孟重光就不一定了。”

    “孟重光那段时间无人跟随,嫌疑着实很大。”他缓声推测道,“他明明是天妖,却假作凡人身份,潜入风陵山多年,定是别有所图。他有杀掉清静君的实力,趁此时带走行之,更是会坐实了行之弑师的罪名,正好也能堵住行之的口。”

    周北南想起孟重光身上腾跃汹涌的灵压,只觉脊骨发凉。

    他无法想象那个空有一张漂亮脸蛋的青年坐拥这般深沉如海的灵力,却装作灵力低微、天赋不足,且一装就是十数年光景。

    他喃喃问道:“他图什么呢?”

    温雪尘推测道:“混入风陵,所图谋的,大概便是神器世界书了吧?”

    周北南的思路已然混乱,呆呆地顺着温雪尘嗯了一声,继续苦恼地把额前乱发抵在手心里,缓缓钻动,看样子是打算用脑袋在手上钻出一个洞来。

    周弦了解尘哥,知道他绝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非道之人的行事动机,但她却并不这么认为。

    徐行之被押出殿后的神情,周弦看得一清二楚。

    他那副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手套似的从胸腔里翻掏出来的绝望神情,已经让周弦对殿中发生的事情有了猜想。

    她盯着孟重光和众位修士离开的方向,眸色间透出难言的忧郁。

    ——徐师兄,你若真的打定主意要走,便不要再回来这伤心地了。

    灯火瘦摇,道士扫雨。

    没了在山前通天柱前刻字的醉酒青年,没了叮铃铃地穿梭往来的六角铃铛声,风陵山的夜从未如此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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