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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外面，”初一还是指着门口，“等着。”

    “行行行，”客户转身往外走，“冲冲啊。”

    手指头跟被剁了一刀还蘸了辣酱似一窜着疼，初一已经很久没体会这种疼痛了，大概是太久没被人打了……

    上回换发动机被砸一脚也没这疼。

    他蹲在车边儿上，拿出手机给手指头拍了张照片，然后发给了晏航。

    再一看时间，又觉得不太合适，这会儿晏航应该是在那个老大的店里面试……于是他赶紧又补发了一条。

    -不用管我

    “你是不是天雷剧看多了啊，”晏航一小时之后给他打了个电话来，“发个惨兮兮的照片再配一句不用管我……”

    初一想想，没忍住乐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怕你在面，面试呢。”

    “我就是在面试呢，”晏航说，“矫情玩意儿。”

    “面完了？”初一问，“怎么样？”

    “你手怎么弄啊？”晏航没回答他，叹了口气，“上礼拜砸脚，这礼拜砸手，你们汽修伤亡率是不是有点儿太了啊？”

    “没人亡。”初一说。

    “问你怎么弄呢！”晏航说。

    “皮带夹了一，”初一说，“已经不，疼了。”

    “回来给你揉揉。”晏航说。

    “那就得疼，疼死。”初一笑了。

    “那他妈回来给你再砸两吧！”晏航啧了一声。

    初一笑了半天没说话。

    “老大让我周去上班了。”晏航说。

    “真？”初一声音一提了，“上班了？”

    “嗯，他们那儿的形式就是摆个小台，客人坐那儿看着，搭配想要口味，然后给做出来，还得做得好吃，”晏航说，“这也不算什创新了，不他这个客人参与度更高些。”

    “听，不懂。”初一说。

    “回听不懂请及时打断我，省得我说这一堆。”晏航说。

    “是喜，喜欢听你，说话。”初一笑着。

    “滚，”晏航说，“回来给你砸手。”

    人还是得工作，哪怕是晏航这种随意惯了人，初一也能感觉得到，周去上班这个消息，让晏航心情不错。

    他回来之后也没琢磨着砸他手。

    “来吧，”晏航坐在飘窗上冲他招了招手，“抹点儿药。”

    初一走到他跟前，伸出中指。

    晏航看着他。

    “就是中，中指受伤。”初一解释。

    “那也不用摆这个么标准姿势吧，”晏航说，“再指我信不信我现在就你按这儿收拾了？”

    初一迅速手指都伸开了。

    晏航拿了点儿药棉，从一个小瓶子里倒了点儿药出来往他手指头上抹着。

    “什药？”初一问。

    “不每回都问，”晏航说，“上回就告诉你了我不知道，我爸不知道从哪个老骗子那儿骗来的。”

    初一叹了口气。

    不这个药还挺管用的，起码能消点儿肿。

    吃完饭之后手指看上去就没那么太吓人了。

    “你不告，告诉晏叔叔吗？”初一躺在沙发上枕着晏航的腿，对着灯检查自己中指恢复情况。

    “你能不能行了，夹个手指头还告诉男朋友他爹？”晏航说，“我被人捅了一刀他都没慰问过我呢。”

    “我说！说的是！你工！作事！”初一放下手，叹了口气。

    “他没几天就回来了，”晏航说，“这会儿着急告诉他干嘛，跟小朋友考了一百分告诉爸爸一样。”

    “你让，让他瘾，”初一说，“就，儿子有，有什事儿第，一时间告，诉他，多幸福啊。”

    晏航低头看了他一眼：“幼稚。”

    “那就幼，幼稚一回呗。”初一说。

    晏航沉默了好半天，然后摸出了手机。

    给老爸汇报自己事儿，他好像很少做，老爸不会问，他一般也不会主动这说。

    就像每次老爸消失之后又出现，他不会问老爸的行踪，也不会报告他消失这段时间里自己情况。

    找了份工作就给老爸打电话，还真是第一次，有些不自在，也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儿暖。

    “亲爱的太子，”老爸很快接了电话，“想我了？”

    “没，”晏航说，“我拨错号了。”

    “那这是缘分啊，聊会儿。”老爸说。

    晏航笑了起来：“跟你说个事儿……其实也没什，不说也无所谓。”

    “说啊，”老爸说，“让我听听。”

    “我今天去面试了一个挺有意思餐厅，”晏航说，“通了，周上班了。”

    “是吗？”老爸的语气听着挺平常的，晏航对他太熟悉，还是听出了兴，不知道是高兴他终于又上班了，还是高兴他专门打电话说了这个事。

    “嗯，”晏航笑了笑，给他说了一餐厅形式，“挺好玩的，你回来以后叫上初一和老崔，一块儿过来吃一次吧，我给你们做。”

    “你生日正好可以去。”老爸说。

    “我生日，你们过来坐那儿，然后我做东西给你们吃？”晏航问。

    “是啊。”老爸说。

    “是谁生日啊？”晏航有些想笑。

    “你啊，”老爸说，“儿子生日是老爸的受难日啊。”

    “……你替我妈生我是吧？”晏航乐了。

    “她生完你就冲我发火呢，没出产房就骂上了，”老爸说，“不是没力气，她能下来揍我，我非常受难啊。”

    “行吧，”晏航笑着说，“那我生日的时候伺候你吃一顿。”

    “这就对了。”老爸说。

    晏航挂了电话之后，初一看着他，电话里晏叔叔话他差不多都听到了：“这，这个生日很，有意义啊小，小晏。”

    “是啊小初。”晏航说，“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再嘴欠挤对我我保证抽你。”

    “好的小晏。”初一点点头。

    俩人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一块儿乐出了声，笑了好半天晏航才在他脸上拍了拍，往后仰头靠着，闭上眼睛拉长声音舒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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