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一个钢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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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请了四天假,从周一到周四,但是晏航出院的时间是周五,于是他到周四的时候又给班主任打个电话说再请一天假。
“你一开始请五天不就行吗,加上周末又凑一个长假。”班主任说。
“那太明,显了吧。”初一说。
“就这一天假,”班主任说,“我们虽然是中专,但自己也不能太松散了,学这些东西都为自己。”
“嗯。”初一应。
因为不是周末,没叫宿舍的人过来接应,毕竟班主任都说,不能太松散了,宁可让那帮人旷课在宿舍睡觉,也不好叫他们出来。
反正东西也不,崔逸一车就都拉。
“手续办好了,”崔逸拿着张单子进来,“走吧……帐单你看看吗?”
“不看。”晏航说拿起自己的包。
“我来。”初一的包拿了过来。
“一个瘸子,”晏航看脚一眼,“逞什么能。”
“已经没,事儿了。”初一拎着包转身走出了病房。
说没事儿是不可能的,就这天时间,肿都刚消下去,但是已经不需要蹦着走了,不跑不跳都问题不大,有点儿瘸也不影响,看上去还是非常身残志坚的。
从病房下楼到停车场,初一直都注意着四周,怕再碰上那个人。
看两圈之后他发现晏航和崔逸也跟差不,时不时会往两边看看,只是看上去比要淡定一些。
“我请了个家政阿姨,每天过去给你做两顿营养餐,”崔逸打开门上车,“这段时间你就静养,不要出门了。”
“嗯。”晏航应一声。
初一扶上后座坐好,自己上去的时候发现伤的是左脚,上车不太好使劲,犹豫一下背转身直接一蹦,蹦到后座上坐下,再腿收了上去。
“嚯,”崔逸回头看一眼,“这动静,我差点儿要掏刀。”
“你一,个律师,”初一关好车门,“还有刀啊?”
“水果刀总还是拿得出来的。”崔逸发动了车子。
离开医院的时候初一看看窗外,松了口气。
虽然晏航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错,恢复也挺好,但一个外行都已经能看出,晏航的绪不高,脸色也差,应该是又失眠,再不出院他都担晏航要出问题。
转过头看看晏航,晏航正枕靠枕偏头看那边的车窗。
这个侧脸简直了。
颈侧拉出的线条和锁骨。
初一看一会儿,在晏航转回头的同时转开脸,看前面。
“你那个手,”崔逸说,“医生说教你要怎么恢复,你回去按说的做,别犯懒。”
“嗯,”晏航笑笑,“好啰嗦啊。”
“不啰嗦行么,也就是人人都知道掉头发是正常现象,要不我怕你爸哪天回来了还要数数你头发,少一根都跟我过不去。”崔逸说。
“我爸哪有这么夸张。”晏航笑起来。
“当你面当然不会让你看出来。”崔逸说。
晏航笑一会儿,又轻轻叹了口气。
“我看,看你的手。”初一在晏航耳边小声说。
晏航把右手伸了过来。
初一捧住的手,小心地掀开纱布往看看。
晏航腰上的伤他就换药的时候看过次,因为是刀捅的,所以不算特别大的口子,小腹上手术的刀口也不大。
相比之下,手上抓刀留下的这条口子,视觉冲击力要更大些。
横贯整个手掌的一道切口。
虽然没有伤到神经,不会影响手的功能,但这么大一道疤,又是手掌的位置,恢复起来会很慢。
“没事儿。”晏航说。
初一没说话。
“我左右手都能用,”晏航说,“左手还有隐藏技能。”
“我左,左手的隐,藏技能是挠,痒痒。”初一说。
晏航和崔逸一块儿听乐。
“那我也有,我左手隐藏技能是打车。”崔逸说。
初一也笑,感觉还是出院了好,连带他自己都觉轻松了不少,医院的条件再好,天天看的都是病人伤员,挺压抑的。
回到家,晏航把带去的衣服收拾回衣柜,拿了一套睡衣出来,但站在衣柜前又有些犹豫。
初一差不能看出来晏航在想什么,想洗个澡,对于一个非常讲究的洋狗来说,十天没洗澡就那么拿毛巾来回擦,是无忍受的。
但洗澡就必须得自己帮忙。
晏航大概还记得那天凹凸有致的侧身画面,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那个画面,初一一想起来就想往地上刨个坑躺进去,还脸冲下,不过还是一咬牙走了过去,扒卧室的门框。
“洗澡吗?”说,“我帮,帮你。”
“嗯,”晏航转脸看笑笑,“我难受死。”
不就是帮忙洗个澡么。
有什么大不的。
初一站在浴室门口,眼睛斜视,盯着旁边门框上的一小条裂缝,余光晏航正在脱衣服,感觉自己来的还是有点儿急了,应该等晏航脱好再过来。
就这么杵这儿等人家脱衣服,挺傻的。
“好了。”晏航说一句。
“嗯,”应一声,拿着医生给的一大卷防水膜进浴室,“这个贴上。”
这个防水膜长得跟保鲜膜差不,不过有粘性,贴在皮肤上可以防水,初一扯出一截儿,往晏航腰上比划。
“随便一粘就行,你还要横平竖直吗?”晏航笑。
“怕漏水。”初一小心地贴一片到他腰上,边缘都按实,再站到正面小地往小腹的伤口上贴着。
晏航没有脱|内裤,贴的时候晏航把内裤往下轻轻拽了一下,以免贴到裤子上。
初一咬了咬嘴唇。
不过今天他还算冷静,也许是之前丢人丢大,一想起来他就有点儿丧气,所以挺争气地没有当晏航面又出什么岔子。
晏航转过身对墙,抬起受伤的手扶着墙,拧开水龙头,拿着花洒低头试水温。
不跟晏航面对面让放松了很,但晏航的这个姿势太帅气,还是不敢盯着看。
有些痛恨自己的状态,但又没什么办。
“你明天回趟学校,露个脸,”晏航说,“虽然是周末,也让人知道你不是给自己又凑个长假,脚的确是伤。”
“嗯,”初一往背上淋些水,“合,适吗?”
“非常愉快的温度。”晏航说。
初一笑笑,拿毛巾在他背上搓搓。
“有泥儿吗?”晏航马上问。
“没有,”初一又用了点儿劲,“真没有,你可以放,。”
“我觉们往我身上涂很莫名其妙的东西,胶水啊,这个药那个消毒水的,”晏航叹了口气,“快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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