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找死-《百工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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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哥这样吧!这两件瓷器虽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但也是晚清的老物件,市面上也值个两三万,摆在你房里也是个雅物,你就带走吧!”邬啸天一见剩下的几件东西,随手拿起两件硬塞给王哥,然后他们先行离开。

    “木头,捡到漏没?”邬啸天一看没外人了,赶紧问鲁善工道。

    “先别问!赶紧再看看院子里有什么遗留的没?”鲁善工顾不上回答,走到院子里,又仔细的翻了一边,真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果然又发现一件同治款的官窑,还有几件古玉,隐藏的很深。

    “妈的!王三这小子果然还是留了一手!这才是他最后的宝贝吧!这个行当的人真是心眼太多!”邬啸天一边检查一边骂道。

    “我估计他最少要留一手,他的心思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发现,所以支走别人咱们再找找,不过估计这也是他在这里最后的东西了。这件同治官窑粉彩云龙纹大盘是精品,上拍也是小二三十万,这次肯定赚回来了!此地不宜留,咱们快走!”

    两个人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鲁善工让邬啸天把同治官窑和民窑拿着,自己却珍而重之的拿起从角落掏出的三件瓷器中的一件,两人快速的离开。

    一路无话,直到回到市里,两人找了一个茶楼,进了包间以后才放下心来。

    “木头不对吧?你小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让我拿这两件清代的瓷器,你自己却把那个土不拉几的东西当宝贝,什么情况?”邬啸天大口喝了几口茶后,突然鬼兮兮的问道。

    “嘿嘿!等一会你就知道了!要是真的这次咱俩给真是捡了天大的漏了!快!帮我找点干净的热水!”

    鲁善工也大口喝了一口水,顾不上解释,赶紧让服务员又拿了一盆子温水,小心的把手里的瓷器放在里面,用手小心的清理起来。

    不一会上面的灰尘和脏东西被清理干净,一个形状奇怪的瓷器出现在眼前,下面是一个杯状的底座,上面是一片荷叶状造型,胎质浅黄,四周用黑色漆纹荷叶,中间有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绽放。整个器型古朴自然,清理之后在光下散发着幽幽荧光。

    “这是?什么东西?”邬啸天仔细看了好一会,还是疑惑道。

    “真不识货!这是大名鼎鼎的宋瓷!全名应该是宋黑剔花折枝牡丹纹荷叶形枕!是一个造型别致的小枕头!”鲁善工接过瓷器,白了邬啸天一眼,爱不释手道。

    “宋瓷?小枕头?嘿嘿,这个真少见!”邬啸天干笑着。

    “这个是标准的磁州窑!磁州窑创烧于北宋中期,并达到鼎盛,南宋、元明清仍有延续。磁州窑以生产白釉黑彩瓷器著称,开创了汉族瓷器绘画装饰的新途径,同时也为宋以后景德镇青花及彩绘瓷器的大发展奠定了基础。”

    “它的产品多是日常生活必须的盘、碗、罐、瓶、盆、盒之类的用具,线条流利、自由奔放,表现出民间艺术所共有的豪放朴实的风格。宋代的磁州窑汲取题材广泛,形成多样,寓意丰富。并将陶瓷技艺和美术揉融在一起,将陶瓷器物提到了一个崭新的艺术境界,开创了陶瓷艺术的新纪元。尤以白地黑花、刻划花、窑变黑釉最为著名。它的装饰技法突破了当时流行的五大名窑的单色釉局限,运用了数十种丰富多彩的装饰技法。”

    “在宋、金、元时代共创造了三十多种装饰陶瓷技法,如:“白地刻划“、“铁锈花“、“珍珠地“、“白地褐彩“、“白剔花“、“黑釉剔花“、“芘纹刻划“等等。你看这件是典型的黑釉剔花工艺,历经一千多年风雨能保存至今真是不易啊!”

    “那它值多少钱?能比康雍乾官窑还贵?”邬啸天又接过来好好看了看。

    “现在市场上的瓷器主流是明清瓷器,过亿的纪录也都是由御制官窑创造的,但真正论稀有程度和存世量,当然是一千多年前的宋瓷更加稀少。特别是以五大名窑的精品瓷器为最,只要是真品完整,那都是国宝一级的!全世界存世量极少,北京故宫现存才十五件!你说珍贵不珍贵!”

    “不过这件是八大民窑中分布最广泛的磁州窑,存世量大一些,但品相完美,特征典型,是件大开门的器物,最少是件馆藏级别的珍品。我好像记得台北故宫有一件类似的,回去好好查查!”

    鲁善工记得以前在看博物馆画册的时候有点印象,但记不太清,回去仔细查一查,要是在谱的藏品,价值就更高了!

    “我靠!故宫里有类似的!那咱们真是发达了!”邬啸天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没想到这次真是因祸得福,本来是自己打眼亏了十万,结果一转眼不但赚了几倍回来,还可能找到一件宋代精品瓷器!心情真是坐过山车一般刺激。

    “当然了这个毕竟是民窑,肯定比不过五大窑那种单色釉珍稀,不过真正的藏家还是认为宋瓷是中国瓷器审美的巅峰。特别是现在国内对宋瓷的价值一直没有认可,价格相对明清瓷器还低的多。反而日本对宋瓷特别崇尚,一个天目窑变的茶盏都是绝对的国宝级别,所以以后宋瓷肯定还是有极大的升值潜力!”

    “那这次咱们真是捡大漏了!木头,你说怎么处理?”邬啸天冷静下来,坐下来讨论着。

    “嗯!还是上公司的拍卖吧!现在最需要的是现金,咱们今天到手的有一件晚清民窑精品,一件晚清官窑,这两件估计能拍了三四十万左右,你肯定回本。这件宋瓷器型独特,保存完整,要是台北故宫真有类似的藏品,那绝对是最大的卖点。建议都交给公司上拍,让金叔去运作吧!”鲁善工喝了口茶,想了想道。

    “和我想的一样,现在咱们需要原始积累,等以后真正有钱,再收藏自己喜欢的宝贝吧!走!回公司!”

    两个人结了账,一起回到公司,先让老陈鉴定一下东西的真伪,不过鲁善工心里有数,异能已经保真,但公司还是要一起研究一下。

    “你们两个真是奇了!没两天又给公司弄来两件真品!这个同治官窑不说了,算不上重器,这个宋瓷可厉害了!木缘说的不错!这个在台北故宫有个很类似的!或者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是典型的磁州窑代表!金总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这次拍卖的封面绝对要换了!”

    老陈仔仔细细研究了半天,深深的吐了口气,不可思议的看着邬啸天和鲁善工兴奋道。

    “那是!你不看看是谁出的手!以前我那是藏拙,不愿意露真本事!不过现在是公司关键时期,我自然要出大力气,看看!这就是证明!”邬啸天双手掐腰,站在中间得意道。

    “那是!我早就说邬少有眼力!以前只是运气不到,现在真是一鸣惊人啊!恭喜恭喜!”张一飞笑着在一边捧臭脚。

    鲁善工退在一旁不说话,风光让邬啸天出,自己还是低调点好,闷声发大财是正道。

    “老陈!怎么样?是不是真品?”金总兴冲冲进来,还没站稳,着急的询问鉴定结果。

    “放心金总!都是大开门的真品!特别是这个宋黑剔花折枝牡丹纹荷叶形枕,品相完美,和台北故宫的很类似,你自己比较一下!”老陈肯定道,还拿出画册让金总比对。

    “好好好!果然是馆藏级别的精品!哈哈哈!这次咱们公司又多了一个宣传卖点!太好了!”金总好好比对一下,双手捧着宋瓷,开怀大笑起来。

    “怎么样?金叔?我们没有给你丢脸吧?一下子就弄来了这个宝贝,高兴不?”邬啸天笑着拱了拱金总。

    “干的好!重重有赏!不过先说说东西的来路吧?你们如何得到的?”

    “这话说起来就神奇了!先要从我打眼开始,话说前天~~~~~”

    这时邬啸天来了精神,开始滔滔不绝的开始从他打眼开始讲起,一点也不怕尴尬,说书般描绘了他们如何智斗骗子,引蛇出洞,最后胜利捡宝的过程。你别说他还真有点天赋,说的大家一愣一愣。

    “原来如此!真是曲折离奇!从打眼变捡漏!都可以写个小说了!不管如何这个宝贝是你们上拍的,放心交给公司运作吧!绝对让你们满意!你们等着发财吧!继续努力啊!”金总顾不上闲聊,赶紧去安排宣传事宜,经过鲁善工最近的折磨,大家都有点习惯加班改方案了,有的干脆开玩笑说等鲁善工确定不捡漏再一次定稿,省的麻烦。

    “大家听着!晚上我请客!随便吃随便玩!今天少爷我高兴啊!”邬啸天见金总离开,又开始嘚瑟起来,大声宣布起来。

    “不好意思!晚上我约了人,你们去吧!恭喜你们了!”突然李阳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带着东西离开办公室。

    “哼!什么玩意!你想去我还不让你去呢!老张!你是不是也有事啊?有事快说啊!”邬啸天哼了一声,对着张一飞问道。

    “当然没事了!李阳可能真有事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老张一定捧场!呵呵!”张一飞赶紧解释道。

    “这就对了!不要觉得自己是什么狗屁高材生!天天傲气的很!也没见给公司拉什么大业务!你看人家木头,不啃不哈的天天捡宝贝!这就是差距!什么玩意!”邬啸天早就看不惯李阳那种高高在上傲气的态度,毫不避忌大声说道。

    “好了!都是同事,晚上啸天既然请客,谁想去就一起啊!他们两个小子这次真要发大财了!打土豪啊!”老陈告诫了一句道。

    “啸天哥哥请客我就点好吃的!澳洲龙虾!极品鲍鱼!对了!还有那个法国松蘑!我早就想尝尝了!还有!”小蕾一边板着手指一边数着菜名道。

    “我的小祖宗啊!你一顿饭要我的命啊!咱们去大排档吃吃算了!我去定位置啦!”邬啸天听小蕾的话,吓的一头冷汗,赶紧打电话去定自己熟悉的酒店,要是让这个小祖宗定,自己就要大出血了。

    “哈哈哈!总算有人能压住你小子了!对了木缘,这次是你和啸天一起找的藏品,只能算一人一半的任务啊!你还有一半要完成的!记住啊!”老陈老狐狸般的笑着,给鲁善工下了命令。

    下班以后除了李阳有事没去,大家一起去邬少预定的酒店吃饭,自从鲁善工来到公司,大家的感情比以前亲近不少,可能是因为有了共同的目标,可以一块努力,所以真正有了团队的意识,这点让作为领导的老陈很欣慰。

    本来这个行当人心就复杂,就拿他们几个鉴定师来说,基本都是各自为政,门类之间也很少交流,除了和老刘关系不错以外,和别人也只是点头之交,纯工作关系。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的专业,分寸把握不好容易让人误会抢饭碗,加上利益纠葛,关系很淡。

    以前的鉴定师都是如此,软片看不起硬片,硬片看不起杂项!黑老虎又看不起软片!也就是搞书画的看不起搞瓷器的,因为书画文化内涵深,艺术造诣高,而瓷器上的画面都是从书画上截取下来一部分。只要是书画精通的人,看瓷器上的图案那是轻而易举。

    而搞瓷器的又看不起杂项,认为瓷器有技术含量,而杂项工艺简单,没什么意思。最厉害的是搞碑帖的专家,因为碑帖年代久远,保存不完整,字体古老,很难精通,鉴定起来难度最大。

    这就象内科看不起外科,心科看不起内科,脑科看不起心科一样。但自从鲁善工来到公司,短短一个星期就象润滑油般让大家关系逐渐融洽起来,特别是三个小辈,邬啸天和小蕾原来性格独特,我行我素,但现在都愿意跟着鲁善工学习,终于有点助理的样子了。周冰虽然还是冷冰冰,但明显感觉到有了精神,工作也积极起来,估计是与鲁善工良性竞争,她出身世家,不能被半路出家的人比下去,这也是个好现象。

    至于那个李阳,说实话老陈也不太喜欢,表面谦和,但心里傲气,书本知识不错,但眼高手低,明显实战经验不足。更重要不虚心学习,这种人不吃几次大亏就不长记性!除了老奸巨猾的张一飞和他走的比较近,别人都不太感冒。

    “大家听我说一句啊!以前我的脾气不好,没有纪律性,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特别是陈叔和刘叔,今天我再这里正式的给两位长辈道个歉!希望你们既往不咎,以后多多指点!谢谢!”

    开席前邬啸天突然站起来,高举酒杯,正式的对老陈和老刘说出这番话,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咦?咱们的邬大少爷突然转性了?这话说的让人听了真舒服啊!是不是老刘?”老陈听了一愣,不可思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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