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考试4-《盛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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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胡磐石忙站起来往外走。

    “对!这样好!”朱喜急忙拍好赞成,“不如就说四爷是来暗查两浙路秋闱的,这样……”迎着郭胜明显不善的目光,朱喜后面的话没敢再说出来,干笑了几声,端起杯子缩着脖子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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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贡院里,从面前的尿桶屎桶里倒进了头一波屎尿起,李章恒就被熏的一阵接一阵干呕,后半夜,雨下的大起来,临近天明那一阵子,黄豆般的雨点密密砸下,李章恒头上那片薄薄的油布撑不住,破洞四绽,雨水从破洞中哗哗流下,李章恒躲无可躲,天明时,那块薄油布干脆直接的啪一声掉了下来,将李章恒连同他那个考篮一起,浇了个透心凉。

    李章恒虽然被他九姑姑扔到京畿大营,在关将军手下历练过几个月军务,可也没经历过这样的苦楚,这屎尿的臭味,一阵浓过一阵,熏的他只觉得自己从里到外,整个人浸泡在屎尿之中,那块油布兜头淋下来时,他倒觉得十分爽快。

    李章恒的号房里,和外面一样下着大雨,在屎尿熏陶和大雨淋头中,李章恒眼前渐渐模糊,除了那一阵浓过一阵的屎尿味儿,别的感觉,好象越来越迟钝了。

    李章恒扶着横板,摇摇晃晃坐下,又摇摇晃晃站起来,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眼看要冲他倒过来的两大桶,一只手扶着墙,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按向额头。

    他的额头滚烫。

    李章恒往后趔趄了半步,靠在墙上,抬手用力掀翻横板,嘶哑着声音叫道:“我病了,病的厉害,烦请……”

    后面的话,李章恒只顾嘟囔,却有点儿意识不到自己嘟囔的什么了,只弯着腰,先提起考篮,又放下,再转身去找笔砚。

    李章恒喊声出去,杂役来的极快。

    这秋闱龙门一开就下着雨,从主考官到这贡院内的所有人,都十分小心,一场秋闱考死了人,那可是得从漕司学政到他们这些小吏,一黜到底的大事儿。

    病了没事,赶紧利落的送出去,最好再交到家人手里,只要不死在贡院内,就跟他们没半点关系,所以只要病了,发现要快,送走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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