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陆将军之二十五-《盛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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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功夫,阮十七一张脸上,连嘴唇都涂了一层药膏,一走一瘸的进来,冲坐在上首,抿着茶打量着他的陆仪拱了拱手,“浑身疼,弯不下腰,小爷见谅。”
“能坐就坐,不能坐站着也行。”陆仪往旁边一把努了努嘴。
“坐着吧。”阮十七挪过去坐了,呼着气唉哟了两声,“年前小爷回了建昌城,这事我知道,怎么到南安城来了?也没……小爷你先说。”
“你跟他说说。”陆仪示意宵练。
“是。这案子最早是从随安县觉察出来的。正月十七那天,小爷到随安县,正巧遇到桩退亲案。
随安县城外五里的姚家集上,一户姓赵的和姓孙的人家,都递状子,赵家递状子说孙家姑娘失贞不检点,求判断亲,退回聘礼,孙家则说坏了他家姑娘贞洁的是赵家儿子,求判赵家娶进他家姑娘牌位,把他家姑娘葬进赵家祖坟地。”
阮十七眉毛微扬,陆仪斜着他,嘴角扯了扯,传说中的聪明,一点儿也没传过,可混帐也真是混帐。
“两家告状时都是哭成一团,跟来的邻居,说两家几十年的交情了,真跟兄弟一样,赵家儿子和孙家姑娘青梅竹马长大,多好的一对如何如何,小爷就起了疑心,细问了两家之后,亲自到孙家查看。
孙家姑娘头天去赶城隍庙会,是和住在一条街上的堂嫂,以及另两位邻居家小姐妹一起去的,赵家儿子也去了,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中间说过话,赵家儿子还给孙家姑娘她们买过一回冰碗,一回蒸糕。
城隍庙离姚家集不远,孙家姑娘和堂嫂她们看完了戏,天黑透了才回去的,赵家儿子和几个邻居亲戚一路跟着,平平安安到家。
孙家娘子说,孙家姑娘回到家,洗洗就歇下了,说是夜里睡的很沉,可第二天早上,日上三杆也没见她家姑娘出来,她隔着门叫了半天也没应声,推开门就看到她家姑娘赤着下半截身子,吊死在房梁上了。”
阮十七高挑着眉毛,看向陆仪,陆仪看了他一眼,低头喝茶。
宵练接着道:“小爷去查看的时候,孙家已经把孙家姑娘床上的被褥什么的,早就火化了,人也封进了棺里,后来,悄悄开了棺,孙家姑娘非处子,不过下身没有血。
小爷让人悄悄查访,在孙家姑娘之前,还有两起,都是庙会之后,吊死在屋里,下身精赤,非处子,夜里没有动静,有一家姐姐就在隔壁,也没听到动静,死的几个姑娘,都十分清秀。
小爷让人盯着下一处庙会,不过晚了。”
“到现在死了几个了?”阮十七轻轻抽了口气。
“查到的,五个。”陆仪接话道,“我从随安县,沿着庙会,一直追到这北帝庙,让你坏了事!”
“小爷您那……这是个狡猾的,一旦惊动,只怕就再也找不到了。”阮十七眉梢飞起,兴致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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