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熏制做法繁杂精细胜过酿酒,盐腌风干,待到鱼肉点石成金了,可以油煎,也可生吃,加糖与香料,倘若时间宽裕,不妨架个小火,回炉慢熏下酒,一筷一肉,一酒清喉。 张枫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小享受的吃法,出去溜了个弯又回到了这家店,点了自主熏食套餐,开始悠闲的品味起来,外面的极光已然升起,虽然没有那一晚的美,但却很有意境,美食、美景、好心情,三者构成了张枫现在正在度过的好时光。 三文鱼做熟了肉质很粗,本身体内有盐分,肉质既粗又结实,年轻健美,若做熟就老了,相当考验厨师技艺。生食无此顾虑,自调芥子泥的酱油,浓淡可以斟酌,鱼本身又清鲜自然,入口浓滑柔韧,却又蕴藉深厚,布衣荆钗不失天香国色。拿金庸笔下的姑娘作比喻,熟食如王语嫣,温婉端正;生食就如木婉清,锋利泼辣,但是明快动人。 略冻的三文鱼,皮会咬住肉,内里含水凝冰。去皮时会有轻微的嘶嘶声,切下去,有切肉连冰的“些些”声。一片片鱼,半个巴掌大,堆一盘,嘴馋不及等待,入嘴冰凉清脆,不失柔软。 张枫在想,回头若是找上酱油和山葵酱,山葵香一碰触液体马上散失,须得趁它刚见天日时,就抹鱼一面上,鱼的另一面抹酱油,休叫这俩冤家见面,若是进了嘴混嚼……那种感觉……张枫已经能想象出来了……最初咸香辛辣之后的浓甜飘溢,柳暗花明,生鱼蕴藏着的生命力尽收舌底。 这就是作为美食艺术家张枫的一种天赋,对食材的理解到了一种极致的地步…… 在挪威小镇的几天,张枫穷尽了三文鱼食法的可能,寿司自不多提,最不能忘却的是一碗米饭与一只三文鱼的联姻。是的,一碗和一只。师傅用日本传统黑漆碗盛饭,黑白分明,色彩凶烈,筷子一夹,再添一抹红,尤其催人食欲。 三文鱼厚厚一片,盖上袅袅升腾的米香,显得米饭格外好吃,色彩之提胃口甚于味道。也许是思乡的缘故,或者是食多无味,这一种来自故乡和异乡美味的交融仿佛打开一道天空之门,让心灵自由穿梭天际。 几嘴下去,师傅递来一碗淡茶,再取加一片生鱼置于米饭之上,搁上山葵酱,滚烫的淡粗绿茶一浇,禅茶鱼味,不知天南地北,吃完马上就打了个饱嗝打个了喷嚏,天灵盖到脚底都暖和通透,伸个懒腰,哈欠练练,进而心满意足,空留躯壳,神魂皆丧。 用讲究的态度追求生活的美真,不枉此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