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伞兵旅和陆战营“攻占”参谋部时零伤亡,占领国家电台时同样如此。只有进攻总统府、警察总部和几个警察局时才发生激烈交火,可见大多军官对政变持同情乃至纵容态度。 陆军参谋长黎文己在第7师先头部队抵达时没下攻击命令,反而孤身前去谈判,阮政诗不是傻子,岂能不知道这是人家给他脱身机会。 卡车疾驶到新山一机场入口处,见追兵没赶上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声道:“己将军,对不起,还要委屈你一下。” 送到这儿已仁至义尽,空军不是陆军,黎文己指挥不了,现在也不能指挥。 天知道他们能不能抢到一架飞机顺利出逃,万一逃不掉落入吴廷琰手里谁知道会供出什么,多说多错,黎文己干脆一声不吭,铁着脸继续当他的“人质”。 亡命狂奔,阮政诗同样没那么多时间。道完歉之后推开车门,把反绑着的黎文己推到路边草丛中。 前面的卡车猛然加速,“哐啷”一声撞开铁门,哨位上的士兵惊呆了,不知道该不该向他们开枪。警卫失神的一刹那,两辆车已冲进机场,冲向东南侧的空军停机坪。 阮高祺去年从美国空军指挥学院深造回来,由中尉晋升为少校,出任空运大队大队长。 他刚升官,与工投公司董事长李为民关系密切。 阮政诗担心靠不住,政变前没通知他。 机场飞机不少,有美国航空、越南航空和新加坡航空的老式客机,有富国岛航空的波音707喷气式客机,市区发生政变,机长和机务人员全撤走了,不知道飞机里有没有油,就算有油也没人会驾驶。 事到如今,阮政诗只能向阮高祺求助。 卡车急刹在大队部门口,他跳下车急切地喊道:“高祺。高祺,我们失败了!我们必须迅速逃走,不然吴廷琰会要我们的脑袋。” 怕什么来什么。 从凌晨3点被部下叫醒,就一直关注形势的阮高祺头顿时大了。跑出办公室往入口方向看了一眼,确认没追兵之后才气呼呼地问:“什么地方不能去,非要到机场来,你是让我抛妻弃子送你们走,还是给你们一架飞机让吴廷琰要我脑袋?” “高祺。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快,没时间了!” 伞兵旅虽然隶属于参谋部,但经常要与航空运输大队协同训练,与空军关系非常好。抬头不见低头见,常常一起吃饭一起喝酒。 全是老朋友,对他们发动政变又持同情太多,阮高祺实在不想他们落入吴廷琰手里,一边带着他们往停机坪跑去,一边咬牙切齿地说:“我不能驾机送你们走。要是那么做永远回不来,兆鸿堂弟在前面,只要他愿意,我可以给你们一架飞机。” 之所以来这儿,就是阮兆鸿的一个远亲在他手下当飞行员。但飞机想顺利起飞,必须先过他这一关。 阮高祺愿意提供帮助,阮政诗终于松下口气,回头道:“谢谢。” “不用谢,走了之后口风严点,别出卖就行了。” “放心。我们不会出卖朋友。” 为了让朋友能过吴廷琰兄弟那一关,众人登机前找了根绳子,把阮高祺捆得严严实实。 c-47运输机滑向跑道,第21师和效忠于吴廷瑈的“特种部队”追兵正好赶到。然而他们离跑道还有近一公里,只能眼睁睁看着运输机呼啸着冲向蓝天,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