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佣兵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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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说他真个关心我?”但他随在心里哼了一声,想道:

    “他要是关心我,怎么我一再求他之事,他倒不理睬,而且还故意和我为难?”

    只听老人又大笑呵呵,说:“好哇,娃娃,你威吓我,是不是?”

    周洛再也忍耐不住了。这老人究竟是甚么人?

    他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但甚么也看不清,面前白晃晃,飘呀飘的,随记起在茅山东山之后,初见老人躺在地上肘,他满头白发将他的脸全遮住了,也未看出老人的面貌,就知这晃晃飘飘的,必是老人的皓发银髯,被风飘拂。忽然心中一动,想到先前怀疑梅辛显然有意同他结识,是有目的的,心想我何不听下去,当即将眼又慢慢闭上。

    那梅辛想是从老人的言态中,知周洛无碍了,忽然转变了话题,说道:

    “今日我才明白,原来你不是老花子敌手,不然他怎会伤在老花子掌下。”

    周洛正不明白,这老人武功实是高不可测,连姹女金燕尚且非其敌,怎么我会受伤?

    只听老人道:

    “娃娃,你知道甚么?这老花子要是同那女魔一般可恶,我早重重教训他啦,本来只想令他知难而退也就算了,偏是这小子真力竟然了得,一下子卸了我传于身上的力道,令我大出意外,虽然他伤在老花子手中,但一来他自身真力正运转全身,无意间巳护住了内脏,我救得更快,便看他吐了口鲜血,娃娃,你放心,准保没事!”

    周洛记起他失去知觉之时,当真曾觉喉头一甜,原来是吐了口血。

    梅辛在他头边说道:“这也罢了,但老花子伤他,还不可恶么,你怎么倒轻轻放过他,你不是怕他怎的?”

    老人又呵呵大笑,道:“原来你这娃娃怪我没给你出气,是不是?哈哈,你这娃娃忒也不知轻重,我要是那时打了老花子,这小子怕不早巳重伤啦。”

    梅辛说:“现下还设醒过来,还说他没重伤。”

    陡听老人一声大笑,道:“好娃娃,你敢在我老人家面前装神弄鬼,还不给我滚起来!”

    周洛一怔,才想他这是同谁说话,忽的腰上一麻,他巳不由自主一蹦跃起。

    梅辛欢呼一声,说:“周大哥,原来你没事啊!”

    周洛尴尬已极,他跃起刹那,正见老人将脚收回。才知他向自己麻穴上踢了一脚。

    他面上一红,不理梅辛,恭恭敬敬向老人一揖,道:

    “多谢老前辈相救,前辈说话之际,小子不敢打扰。”

    老人呵呵笑道:

    “这么说,我错怪你啦,娃娃,你来瞧瞧,这小子伤了一根毫毛没有。”

    梅辛嘻嘻笑道:

    “他要伤了一根毫毛,瞧我不拔下你十根白胡子,周大哥,你当真没伤着么?”说着,巳挨近前来,先前他那焦急,与现下的欢欣,成了鲜明的对照,周洛心有所感,但想到他恶作剧,打了桑虹和黄衣少女,若非巧合,陶丹凤怕不也挨了耳括子,心中仍然有气,不由退了一步,故意瞧也不瞧他一眼,且他急于想瞧出这老人是怎么样人,但他仍看不清他的面貌,只在在那晚风吹拂他皓发白髯之顷,面部有两道精光闪动。

    老人不但须发皆如白雪,身上亦是白衣,而且宽大得很,被风吹得飘飘荡荡,若是乍然一见,绝不相信他是个人,倒像贴地飘浮的云絮一般,尤其在月下,就如现刻,他若不早知他是位武林老前辈,只怕对面也难相信他是一个人。

    那梅辛见周洛对他不理睬,瞬眼间自己泪光莹莹。

    那老人向两人瞧了瞧,忽然大笑呵呵,说:

    “妙妙妙,这就叫一物制一物,妙啊,妙得很。”

    只见那梅辛忽地一低头,向旁边走去。

    周洛自是仍不理他,那梅辛一言不发,渐行渐远,老人忽地低声说道:

    “小娃娃,算你运气。”

    周洛不知他此言何指,忙向老人拜见,请示名号,他知老人以小娃娃称呼他,是他喜欢自己,哪知老人陡然大怒,骂道:

    “你这娃娃乳臭未干,也敢问我名字。”

    忽地右臂一紧,刹时间像被铁箍箍住一般,右臂疼痛若折,休道他要想运气抵抗,也来不及了,而且他不敢反抗。

    老人大怒,陡地须发怒张,面孔也现了出来,那知周洛右臂已是疼痛若折,这一看清他的面孔,更是魄散魂飞!

    原来老人那一张脸,有若烂柿一般,鼻子只剩了两个窟窿,偏是他两眼精光四射,更觉怕人!

    但他虽是骇极,却也只是一瞬间,马上想到这老人是人,又非鬼怪,有何可怕的,忙道:“老前辈息怒,小子今晚蒙老前辈解脱厄难,恩如山重,若连前辈名号也不知晓,小子何以作人?”

    想是老人见他惶恐之色,所说不假,怒火渐消,那飞舞的白发也垂了下来,说:

    “这也罢了,娃娃,今后你可要小心,我老人家之事,你要想探问,小心你的小命。”

    周洛忙道:“是,谨遵前辈吩咐。”

    那老人家随也放开了手,但周洛巳痛得满头大汗了,却怕再惹他恼怒,摸也不敢摸一下,他忽然记起梅辛之言,想到梅辛尚且不知老人名号,可见他若不是有难言之隐,躲避什么仇家,就是他有惨痛的经历,故而隐姓埋名。

    随又想到老人—张脸这么怕人,必是早年受人暗算所致,是以越想越觉不差,也明白了他白发覆脸之故。

    那知老人怒火虽息,却仍厉声道:“娃娃,我老人家从不以面目示人,你可要记住了,若是你向人道出半句,我马上宰了你!”

    周洛打了个冷颤,忙连声应是,心下却想:

    “以这老人武功之高,难道还有强过他的敌人?”

    老人怒火平息得也快,声调陡地和柔起来,说道:

    “好,只要你听我的话,准有你的好处。”

    他侧头崖边望了望,周洛知他是望梅辛,也掉头看时,那梅辛巳不知去了何处。

    老人巳回转头来,说道:

    “他和你投缘得很,再妙不过,娃娃,你知我来中原做什么?当真没事干么?”

    周洛心道:

    “你自是从天山而来,若无事故,自不用万里跋涉,但我怎知你为了何事而来?”

    那老人忽地叹道:“还不是为了他,唉!只怪我多事。”

    周洛知他说的是梅辛,可不敢打岔。老人巳继续说道:

    “你别瞧他天真得很,这大啦,还要撒娇,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知子莫若父,他爹爹就不传他一招半式,我一时不明,看不过,又喜他灵慧,偷偷传了他武功,哪料却惹来麻烦啦,他煞气之重真个是古今罕有,等我一发觉他偷下天山,可就急啦,那辛璜不住地埋怨我,他又有事不能离开,我只得随后追了来。”

    周洛听老人所说的,倒有一半听梅辛说过,心道:“果然我猜得不错,他当真为天帝辛璜之子。”随恍然大悟,他不姓梅,却将姓作了名。

    只听老人道:“我老人家未履中土,巳二十多年了,老大不愿走一遭,难得他和你投缘,晤,只看适才你对他不理睬,哈哈,那娃娃玩皮透顶,从来就不知难过的,你瞧他这阵有多伤心。”

    “当真他是为了我不理他,伤心地走开去了么?”周洛本是恼恨他到极点,心中感动,怒气也就消了不少,心道:“他调皮刁钻,连他爹爹和这老人拿他也没法儿,今晚他虽恶作剧过份了些,但天性使然,其实他并无恶意。”他这么一想,那心中怒火又消了一半,同时想道:“这位老前辈连声说妙,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忽听老人说道:“妙得很,我可找列替身啦!娃娃,今后我将他交给了你,你可要好好管住他,不准他作恶,不然我老人家可不饶你。”

    周洛心想:“怎么这般巧,传我离门神剑的老人也是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就将黄衣少女交付与我,这位老前辈亦是如此,想他这般刁钻调皮,他爹爹对他尚且无法,我如何能够管束得了他?”

    忙道:“小子平庸,只怕有负前辈重托。且他调皮是真,若说为恶,想来未必。”

    哪知他—言未了,老人忽地喝道:“娃娃,你不愿意是不是?”

    周洛怕他又怒,又要吃苦头,忙道:“老前辈请别误会,我是说小子武功低能,只怕他不听话时,不能阻止,那时岂不负了前辈重托。”

    只见老人点了点头道:“若是为了这缘故,那好办得很,娃娃,你记得先前使的那几招么?”

    周洛陡地眼睛一亮,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这老人自是指适才连姹女金燕也打了的神奇招式,心想:“这老前辈当真会传我这套武功?”

    他喜得说不出话来,只听老人继道:“你不必耽心,我老人家亲察你好几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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