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佣兵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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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王孙乃“中天子”嫡传,拼命与闪挪,舍取之间,仅需一念,毫不迟疑。身随意动,钩剑扫向哥舒瀚左臂脉门。招式精绝,“仙猿摘果”。
同时身形委地,化为三尺之童,堪堪避过这一记“劈空掌”的杀着。
哥舒瀚行此险招,已占机先,剑使刀诀,刚学会的“八卦刀”,猛虎出栏,刀刀击敌要害,无孔不入,有如水银泻地。意到刀至。
章王孙针锋相对,展开乃祖单传绝学“龙飞剑诀”剑尖化作雷雹,“嗤,嗤。”作响,声势惊人,透敌剑风而入!
两人在黑暗中,仅凭风声人影,窗户投入之一些微明,展开生死斗。
“八卦刀”派别众多,普天之下知名者不下三十家,名同而实异,易学而难精。
“青衫客”仙去五十年,“青山公”终生未离“情人谷”与第二人过招斗殴。
章王孙那里识得那些招式,“龙飞剑法”传自域外,取法于沙漠中沙石流走之势。剑法展开,飞沙蔽天,流萤万点龙化隐现,神出鬼没,自非哥舒瀚所能穷其究竟。
章王孙因口衔药物,不惧“千日醉”香气弥漫。
哥舒瀚闭息对敌,运气稍欠灵活,但“八卦刀”相生相成,一招过后,所能产生的空隙,早由第二招补上,可闭目运刀,百虑尽失。最宜此种夜战,故十招过后,已占六成攻势。
暗室中金铁交鸣,势似铁匠开炉,声若秋雨风铃,早惊醒半座“天顺”客店。
先是邻室惊起女声尖叫道:“停一会。那是什么声音?”
接着又有男声央求道:“乖,不理他,腿儿快上架,这时火烧得紧。咱们要杀得比他们杀得快活。”
然后,楼上楼下,怒骂叱责之声连起,打火逐次点亮。
账房、店小二已提着灯笼上楼梯了。
哥舒瀚招过五十,久战不下这淫贼。猛然一招“龙战于野”,紧接剑风,九成力“劈空掌”夹劲吐出,连拍三掌。
章王孙连连闪挪,退至壁角,手势一挥,再退一步。
哥舒瀚正持剑追上,陡然,右手食指一麻,“墨剑”把握不住,“呛!”落地。
章王孙狞笑“嘿。嘿。”“龙飞剑诀”使出“日行千里”,连劲扫向哥舒瀚腹部,他以为哥舒瀚兵刃出手,必被腰斩当地,或跌足昏迷。
那知,哥舒瀚内功超人一等,一见被敌人暗器射中,且含剧毒,时间无多,见他扑到,如醉如痴,连绵拍掌,双手齐使,九成掌力交互涌出,以阻来敌。
其身前何异排山倒海,狂风如柱,山倒崖崩。接二连三撞向章王孙……
章王孙避无可避,移宫走位俱无可能逃出掌风,身形猛然弹射,夺窗而出。
哥舒瀚追到窗栏,倚窗连拍三掌,力达十成掌力。
章王孙身似湖畔垂柳,随风而动。人在空中,旁闪一边。
刚避过第一道狂风,不料,第二道狂风逼身近来,连忙真气下撞。再降一尺。
哪知正迎上第三道狂飙风柱,“啊”了一声。**血柱,身形宛如中箭鸿雁,振翼乏力,无法飘过高墙,脚跟给墙尖绊住,“咕噜”地跌向墙外。
这时,房里骤亮,账房、店小二及一些闲杂旅客,俱已进内。看见满室吃“劈空掌”扫得面目全非,桌椅粉碎,墙倒窗破,咋舌不已。
账房方待开口,哥舒瀚微打手势,道:“闭嘴,房里损失的修理费用,本大爷加倍赔偿,马上同住客们说什么事也没有,熄灯睡去。用暴火滚开三脸盆烈酒,多少银两,由你结算,快去。”
邻街墙壁窗户大开,冷风吹来,室中香风早散。
哥舒瀚开口说完这段话,挥手叫大家出去,自己急忙跑到床边替易衣青盖上棉被。尚幸春光未曾外泄。
他知道有一种“迷魂香”,入鼻周身火焚,绮念难禁,贞女也能变成荡妇。
易姑娘所中,未知是也不是。为求安全,忙扯下身上夜行衣上一枚纽扣,取出剩下的一颗“紫檀珠”。
置珠于左掌,用指力将之捻碎如粉………
而这时,他右掌已大如蒲扇,红热一如炉中熔铁。他一面运功逼堵“毒素”上窜,一面撬开易姑娘牙关,将珠粉吹入鼻孔、玉喉……
他的右臂肿处,渐渐扩展到整个手肘,夜行衣之衣袖,有如鼓风,几乎胀破。
灵药神效,易姑娘悠然醒来,一看满室凌乱和哥舒瀚关切的表情,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转身伏在枕上,捶枕哭道:“为什么我老是遇到这种倒霉的事……”
哥舒瀚左手把她扳转过来,道:“没发生过什么事。”
“可是……”
“那厮一来,便被我截住,大打出手而已。你不是一根汗毛也未少。”
易姑娘幽幽地点头,这话不假,身上无痛无痒………
抬起泪眼,忽见哥舒瀚的手臂红肿的像只红烧大蹄髈。“啊”地一声惊叫:“你。我去叫郎中去。”
说着,掀被缩腿意欲下床。
哥舒瀚一把按住她的香肩,摇头道:“不用,药快来了。”
“毒素”已行走整条手臂,只待通过胸间诸穴,便攻入“心房”。
那时,就是华佗再世,也束手无策。
哥舒瀚满头珠汗,聚全身真气在“肩井穴”,与“毒素”相抗,不使它再越雷池一步。
陡然──酒香四溢,隔户可闻。
三个店小二端着椅子和三盆热腾腾的烈酒进来。放在床前。
哥舒瀚如获甘霖,左手操剑划破右袖。露出其粗如腿的烈红手臂,浸在“酒”中,面上表情似感无限舒爽。一面示意店小二退出去。
那毒针名叫“九毒断魂针”,并非金属所铸。乃是将鹤顶红,孔雀胆、蝎尾、蛇牙……
等九种毒物,按密方比例,放在炉中精炼出来的,其硬如金,见血消溶。
无论打中全身那个部位,针随血走,逐渐溶化攻回心脏,天下滔滔,并无解药,只能凭本身真气将毒素逼出,他人莫能助力,“中天子”三十年前搜集众毒,炼了一炉,曾大发“毒威”。
近来他自己已用不着了,乃将余数赐给爱孙,但严令不准轻用,因为举目宇内,能够运气逼“毒”的了了可数。
哥舒瀚坐在床沿,闭目运气,一丝丝黑血自指端创口冒出。
易姑娘坐在床角,紧张地注视盆内,密切注意哥舒瀚手臂红肿,一分一寸的自肩头而下,逐次消退。
红肿退到手肘时,哥舒瀚喘息如牛汗如雨下。
易姑娘眼睛张得黑亮只恨自己不能帮助他,只能以丝巾代他擦擦面上汗水。
满盆烈酒竟然变黑,易姑娘不待他开口,就要下床换过。
哥舒瀚张目摇头,自行换个座位浸在干净的一盆中。
酒过三盆,红肿全消,只剩食指,其中“毒素”尚未逼出。
哥舒瀚脸色转青,衣衫尽湿,借助酒力,苦苦逼毒,真气抵住毒素,屡攻屡败,兀只不能攻克这最后余毒。
突然咬紧牙关,脸肌抽搐,用尽全力一逼,只觉满眼金星,几乎虚脱颓然倒卧被上,用一种奇怪的绝望的表情看着易衣青。
易姑娘先是一喜,还惊,两臂微张,欲扑入他怀中,安慰他。待看清哥舒瀚似笑非笑的痛苦表情,痴看着自己,以为他已痊愈欣慰地道:“好了。都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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