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很好,这很好-《一重昭华千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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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晟摸了摸九皇子的额头,已经不是那么烫了,松了口气,若是许倾落的丸药不能够让小孩儿退烧的话,他也只能够去找太医了,只是那样的话,自己偷着见九皇子的事情就瞒不住娴贵妃了。笔ΩΔΩ趣』阁WwΩW.ΩbiqUwU.Cc

    “许姑姑,姑姑......不要走。”

    男孩的手拽住了琅晟的袖子,男人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背位置:“我给你去拿水。”九皇子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睛,望了琅晟一眼,嘟囔了声:“不准偷跑。”

    琅晟忍不住想笑:“我还能够骗你一个小孩子?”

    “......其实你也不是很坏,还算是能够配的上许姑姑的......”

    喝了整整三杯温水,九皇子觉得整个人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也清醒了许多,他上下打量了琅晟好几眼,最后勉为其难的给了对方那么点儿肯定。

    琅晟哑然。

    这个孩子,明明先前对着他还横眉怒目的,只是这么照料了一会儿,便对着他改变了态度,这样单纯的性子其实真的不怎么适合在皇宫中生活。

    ——

    从九皇子被关禁闭的殿中走出,琅晟重新找到了那个隐蔽的角落,身形一纵跃过了墙头。

    他的身形高大,可是落地轻巧无声,仿佛是一只轻巧的鸟儿一般,没有丝毫动静。

    他站直了身子,正要迈步离开,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

    “来了这么一次,就这么走了?也不和故人打个招呼?”

    琅晟瞪眼,望着从阴影中出现的男子,他穿着一身太医的服侍,面上带笑,看着比往日里正常的多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宫墨缓步上前,围着琅晟转了两圈儿,鼻子耸动了几下:“嗯,身上一股子药味儿,治风寒的,你病了?”

    “狗鼻子。”

    琅晟淡淡的吐出了这么三个字。

    “你怎么说话的?我这不是狗鼻子,是千金无价的能够一念决定人生死的宝贝鼻子。”

    南宫墨指着自己的鼻子,对着琅晟认真至极的辩解道。

    “嗯,狗鼻子最灵。”

    琅晟笑了,说出了这句让南宫墨想要吐血的话语。

    呼呼,南宫墨深呼吸了两口空气,脸颊有些鼓,俊秀的脸看着多了那么点儿稚气:“算了,我不和你这种不长眼的不识货的说话,手给我!”

    琅晟伸出了手。

    南宫墨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脉搏,神色间的轻佻消散,化为凝重。

    “你最近,感觉如何?”

    南宫墨的声音有些艰涩。

    琅晟望着他的神色,身上有些冷,喉头出的声音有些沙哑:“究竟如何了?我要听实话。”

    “你最近是不是受过几次严重的伤,最重要的是中了一些阴毒?你体内的蛊虫又复苏了。”

    南宫墨眼中全是挫败,他放开了琅晟的手,望着他,一脸的无奈:“抱歉,是我无能。”

    琅晟望了望天,明明天空之上有白云有阳光,却觉得眼前所看到的全都蒙上了一层茫茫的黑雾,他转头望向了南宫墨:“还有多长时间?”

    他以为自己体内的蛊毒早已经解了,他以为自己有很多时间,他以为自己有机会给许倾落带来最美好的未来,却原来,一切都只是他以为。

    “你身体前段时间虽然又是中毒又是受伤损耗比较严重,但是幸亏有人给你及时调养,护住心脉和元气,虽然蛊虫复苏了,但是你体内的反抗之力还算顽强,应该还是能够撑住五年到十年的时间。”

    南宫墨抬头,眼中是一片认真:“师兄,你且放心,我现在不能够想到办法救你,不代表我未来想不到办法救你,你最短也有五年的时间缓冲,这段时间只要再加上许家姑娘,我有信心能够研究出安全彻底的杀死蛊虫的法子!”

    “你再相信我一次!”

    南宫墨的声音格外的坚定有力,和他平日里说话时候自带着的轻佻像是两个人一般。

    琅晟微笑,伸手拍了拍南宫墨的肩膀:“五年的话,已经足够了。”

    五年的话,已经足够他为自己在意的人留下一个保障,已经足够他为许倾落许下一个安全的未来。

    “我现在在太医院中挂靠,有事的话可以去那边找你,当然,我若是有事的话也不会客气的找你的,你可别到时候找不到人影呀,再高的医术病人不配合也不成。”

    南宫墨絮絮叨叨的交代了起来。

    ——

    许倾落坐在秋千架上,抬头望了望天,天空中月色西斜,稀疏的月光从还没有完全长成的树影之间泄入,一半流泻在了她的身上,一半落在了她的脚下。

    按说琅晟今日去宫中要将那些东西帮她交给九皇子,回来之后无论如何都会过来和她说几句话的。

    地上的酒水已经彻底凉了,甚至沾染上了露珠水汽,没有了丝毫暖意。

    “小姐,都这个时候了,琅将军应该不会来了,而且你和琅将军也没有提前说好,他不过来其实也挺正常的,小姐我们回去吧,这么冷,要是冻病了,姑爷才会心疼呢。”

    百草将双手拢在唇边,哈了好几口气,却根本阻挡不了初春夜晚的寒气,冷的厉害,一张笑脸儿有些不正常的红。

    许倾落转头望见了百草脸上不正常的红意,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她只顾得等琅晟,却忘记了百草不像是自己这样身子自小调理的好:“说的也是,我们先前也没有提前说好,我这边等着他确实是等不到人的,走吧,我们回去,回去好好的暖和暖和。”

    许倾落带着百草往回走。

    墙头之上,男人站在那里,望着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神色晦暗难明。

    半晌,他慢慢的踱步到许倾落方才所在的位置,摸着对方坐过的秋千,自己亲手为她扎的秋千,木板软垫上还有丝丝暖意,是来自于少女身上的气息。

    酒水冰冷,入口冰凉,心脏都跟着有些冷,冷的要碎裂一般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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