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杏子是知道的,自己的武功绝对不是容景垣的对手,故而她步步退后,“那个——你这人别不识好歹,我们救了你,你不能恩将仇报。” “是敌是友尚且不分,何来的恩将仇报?”容景垣冷然。 “停!”杏子疾呼,慌忙拔剑,“你再靠近,就别怪我不客气!”若不是担心容景垣出事,她真该到了门前就把他丢下,不然也不会陷入此刻的困境。 容景垣冷笑两声,“那就试试。”他可不希望,永远都处于别人的掌控之中。这种感觉,就好像身后时时刻刻有双眼睛盯着,让他觉得格外愤怒。 音落,容景垣已经出手。 杏子的武功,对付旁人倒也有几分胜算,可是拿来对付久经沙场的容景垣,几乎就不够瞧了。三下五除二的,自己手里的那一柄剑,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只差分毫,就能割喉见血。 “说,是谁在背后操纵你们。你们竟敢监视我!”容景垣冷然,“林子里对我下药的,也是你们?” 杏子心惊,下药这件事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除非容景垣和苏婉真的走到了结果,否则现在说出来,容景垣一怒之下必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她是女子卫队的人,抱定了视死如归之心,就这样贪生怕死的说出秘密,实在不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 这个时候,得死扛。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个小喽啰,对于你说的事,我一概不知。”杏子冷笑两声,“你有本事就杀了我,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容景垣征战沙场的时候,斩杀敌军可从未犹豫过半分。杀人对于行伍出身的他而言,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慢着!”一声低唤,苏婉一袭男儿装束,缓缓从远处的灌木丛里走出来。玉弦亦是一身男儿装,一脸的不悦与无奈。 容景垣骇然瞪大眸子,望着秀外慧中的女子,突然间成了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有些微微的仲怔,“苏二小姐?” 苏婉抿唇,“你可以叫我于蔓。”她着实不喜欢苏婉这个名字,这两个字就像是她不堪回首的过往,是命中的污点。 “放了她吧!”苏婉道,“是我让她去救你的。” 容景垣想了想,当下松了手。 杏子冷剑归鞘,朝着苏婉行了礼,“多谢公子。” “去找白狐吧!”苏婉道。 杏子颔首,狠狠的瞪了容景垣一眼,而后快速离开。 如今就剩下三人面面相觑,玉弦觉得尴尬,干笑两声道,“主子,奴婢把马车牵回去,你们、你们好好说话,慢慢聊。” 语罢,就跟逃命一般牵着马车离开。 四目相对,苏婉只觉得心口跳得厉害,一张脸若火烧般灼热。她别过头尽量不去看他,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与镇定。她深吸一口气,“很抱歉让你感到困扰,我并不是想做你的幕后黑手,也不想干扰你的生活,只不过对于那些卑劣的伎俩,我看不过去。” “那么林子里的事呢?”容景垣问,“你不该给我个交代吗?” 苏婉愣了愣,“什、什么?” “你故意让人给我下药,这是何道理?你跟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区别?”容景垣似乎认定了,林中下药事件,苏婉是知情的。或者,压根就是主谋。 “我没让人给你下药,真的不是我。”苏婉抿唇,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洗不清。可她说没有,他未必会信。毕竟此刻,他亲眼看到有些被刻意遮掩过去的事实真相。 她的身边,有那么多高手,于是乎那一场美人救英雄的故事,就此变了味道。在他眼里,她成了不择手段的女子。所有的巧合,都变成了刻意而为之。 当然,她就是那个操纵一切的女人。 满腹城府! 容景垣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那天夜里——” “那天夜里,什么都没发生。”她转身就走。 手腕一紧,他已拽住她的手腕,“话没说清楚,不许走。” 苏婉想甩开他,奈何力有不逮。她有些愤怒,自己那么努力的争取,最后换来的是他口中,所谓的处心积虑。她红了眼眶,“我说过,不是我对你下药。那天夜里,我也吃了东西,只不过我吃得比你少而已。容景垣,如果你觉得这一切都是阴谋,你大可不必信我不必再来问我。” “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想怎样?回到那一夜,然后趁着药性发作之前,杀了我吗?”她生了气,眼泪珠子顺着脸颊徐徐坠落。一双剪水秋眸,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容景垣松手,“对不起。” 她要的不是对不起,这傻子怎么就不明白?!苏婉真是又急又气,奈何自己也不争气。平素能说会道,到了他跟前,愣是舌头打结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你——”苏婉紧咬下唇,“容景垣。”她直呼他的名讳,“你别欺人太甚。” 容景垣蹙眉望着她这般模样,突然有些不太明白了。这个苏二小姐到底是怎么了?她到底在生什么气?想了想,容景垣道,“那天夜里的事情,我——” “请你别再提那天夜里的事情。”苏婉满脸通红,“就当我求你。” “你——”他犹豫了一下,“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需要我负责,我会尽力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当然——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苏婉苦笑,如果要的是你的负责,她就不必躲到今时今日。她要的是一点点的心动萌发,一点点男女之情的感悟。可现在呢?她似乎什么都没得到。除了那一夜的疯狂,她还是她,他还是他。 徐徐转身,苏婉不想再多说什么。 “苏二姑娘!”容景垣喊了一声,“我——” 她等着他开口,可最后他还是那句话,“对不起。” 苏婉低头,玉弦其实压根没走远,偷偷的在远处瞧着。见到两个人如此神情,隐约也有了点察觉。难道是吹了?二人没谈拢?玉弦想着,定是沐王这榆木脑袋惹主子生气了。 主子多么温婉的一个人,还能被气成这样,约莫是说了太过分的话。 玉弦摸了摸随身小包里的砚台,谁都不能欺负自家的主子,否则就是她的敌人。可砸谁也不敢砸人家沐王殿下,且不说沐王的武功极好,只主子这一关,她也过不去! 主子,会心疼! 眼见着苏婉流着泪回来,玉弦蹙眉,“主子,他没说要对你负责吗?” “说了。”苏婉抿唇,“如果等的是这句话,我就不必躲他。”他时时刻刻谨记着对不起,摆明了她没有半点心思,她还能说什么?难道自取其辱的冲上去,道一句:我是真的喜欢你,所图不过尔心? 然后让他再回一句:对不起? 她做不到!虽然已经放低了姿态,可是她做不到这样的卑微。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是该迁就,但不是卑微卑贱。她有自己的傲气傲骨,不允许自我轻贱。 “那就什么都不说吗?”玉弦愕然,“这不是太便宜他了?” 苏婉瞪了她一眼,抬步就走。 玉弦狠狠一跺脚,“主子,这也不是个事,早晚得有个解决。一惯拖着,实非良策。”玉弦疾步追上。 容景垣定定的站在那里,心里似乎有些微恙。说句难听的,他好像真的睡了她,只不过——她似乎并不打算让他负责。他想知道她要什么,可她又不肯明确说明。 他不喜欢猜来猜去,是故也不想猜来猜去。 女人,就是麻烦。 只不过,怎么说,她都算是自己的兄嫂。容景垣垂眸,面色极是难看。一声轻叹,宛若心事重重。这弟占兄嫂,怎么都说不过去。虽然兄弟之间并无多大的情义,然则此事的确于理不合。 是故他们之间的距离,何止万里之遥。 容景垣面色凝重,闹不明白苏婉为何突然气急,也不去多想。横竖女人心海底针,还是别去猜。 有时候,不单单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思也是海底针。 苏婉一言不发的回到红坊,掌柜急忙上前,“东家,出事了,咱们的货在月氏被人扣下了。” “什么?”苏婉愕然。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