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主子,若是沐王殿下醒了,奴婢就打晕你,然后假意说是为了救他,到时候沐王殿下必定感激涕零。”玉弦又开始出馊主意,“主子,自古英雄救美人,美人大多会以身相许。咱们美人救英雄,让英雄也以身相许,似乎也不以为过。这样的话,主子就勉为其难接受吧!也不会让主子名誉受损,对吧?” “亏你想得出来!”苏婉白了她一眼,“他都还昏迷不醒,你还在这里叽叽呱呱得不消停。”苏婉担虑的望着容景垣胳膊上的伤口,以湿布擦拭,“这伤口也得处理一下。” “主子,不如你把毒吸出来?”玉弦开始撺掇。 苏婉一愣,“管用吗?” 玉弦点头,“以前在御史中丞府的时候,有人被毒蛇咬了,奴婢瞧着他们就是这样救人的。要不主子试试看?” 苏婉想了想,“也行!”俄而又道,“你来吧!” 玉弦面色一紧,“主子,这么好的机会,奴婢就不上了!您来吧!奴婢给您把风,免得教人瞧见!何况沐王殿下的身子,您舍得让奴婢碰吗?” “怎么废话越来越多,你说你怕死不就行了?”苏婉瞪了她一眼,便让玉弦又取了水,顾自用小刀割开容景垣的袖口。这道口子太深,看着那皮肉绽开,鲜血淋漓的模样,玉弦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主子,这下不去嘴。”玉弦道,“太惨了。” 苏婉也心生退却,这伤痕太深,泛着黑血,即便拿湿帕子擦了干净,也不敢下嘴。可——性命攸关呢!旁人的命也就罢了,偏偏是容景垣的,她不能不救。 “主子,你要是真的决定好了,赶紧救人吧!”玉弦一本正经的开口,“临行前,林大夫不是说了吗?女人要是脸皮太薄,是争取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女子当自立自强,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如果两个人连同生共死的勇气都没有,便不必在一起了。” 音落,苏婉直接下嘴去吸。 可这刚下嘴,突然脊背一凉,苏婉便没了意识。 别说苏婉,玉弦也跟着一头栽倒在地,浑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不远处,一袭白衣远远伫立。 白衣女子随手将手中的小石子丢在地上,带着随从疾步朝着倒地的三人走去。 “副统领若是再晚来一步,他的命就得去阎王爷那里讨回来了。”随行的女子开了口。 白衣女子俯身蹲下,一手扣脉,一手从怀中取出一枚药丸,塞进了容景垣的嘴里。伸手制住容景垣的几处穴位,强制容景垣吞咽,“所幸是解毒丹提前护住了他的心脉,毒性虽然蔓延,但还来得及。” 随行的女子轻叹,“就她们这折腾的,没把人折腾死已经不错了。还想拿嘴吸出毒,这可是剧毒,差点没把她自己折进去。又不是蛇咬伤,以为什么毒都能拿嘴吸出来吗?” “好了,话太多。”白衣女子起身,“把他扶起来。” 容景垣被扶坐起来,白衣女子以自身内力将容景垣体内四下溃散的真气,慢慢导气归元。一口黑血自容景垣口中匍出,白衣女子才收功起身。随从已经从苏婉的裙摆上撕下一块布条,将容景垣的伤口敷药包扎。 拭去额头薄汗,轻纱之下眸光带笑,“乍一看,郎才女貌还真是很般配。” “其实副统领可以早些教人出来,何以要等她出手?这女子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压根没有武功,如何能救人。若是咱们早些救人,他就不必挨这一刀。”随从道。 白衣女子轻嗤,“你懂什么,姐姐吩咐了,既要救人也得成其好事。这么好的机会,患难见真情,我贸贸然出来,不得打回原形吗?若是不创造机会,如今他们两个能躺在一块吗?” “那现在怎么办?”随从蹙眉。 白衣女子想了想,“姐姐说要推波助澜,但不能太过,我总不能把两个人扒光了丢一块。” “这丫头太碍眼!”随从道,“不能让她跟他们待在一起。” 白衣女子觉得也有道理,“把她先送到目的地,教人看着。剩下他们这对小情人,事情就好办多了!” 随从连连点头,“这好办,属下马上带她走。但是他们怎么办呢?” “让人找个山洞,或者山坳之类的,把两人丢一块,然后派人远远跟着。如今沐王受伤,估计就算有人跟着,他也不易察觉。”白衣女子突然道,“还有——别丢太远,附近丢一丢就好,否则弄丢了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随从颔首,“属下明白!” “正好趁着他们走丢了,把没死的那个给我好好审问审问,谁吃的熊心豹子胆,竟敢设伏暗算沐王。”白衣女子轻哼一声,掉头就走。 也亏得她耐住性子,这才成全苏婉的美人救英雄。 随从将玉弦扛了起来,可这扛起来才惊觉玉弦太重。这丫头惯来吃的多,所以分量也不轻。随从走得摇摇晃晃,“副统领,如果当时沐王出了事,您就不怕吗?” 白衣女子蹙眉,“怕!怎么不怕!我就怕他们把他弄死了,到时候不好跟殿下交代。不过后来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咱们畏首畏尾也没用。既然是殿下看上的人,自然是有福之人。生死有命,他要真是命不该绝,也许能逃过一劫,还能成其好事。” 可不! 看,筹码押对了! 想知道她是谁? 女子卫队的副统领——白狐。 只不过,黑狐虽然是黑狐,但肤色素白,惯穿黑衣。而白狐之所以为为白狐,只是因为她喜欢一身白,肤色却有些黯黑。不过这不影响她依旧清秀的五官,还有于黑狐一般凌厉的行事作风。 她现在的使命是保护苏婉和容景垣能平安抵达目的地,有事没事的促进小两口的感情发展。当然,对于前者,白狐觉得信手拈来绝对没问题。至于后者,白狐有些隐忧。 没谈过恋爱的人,哪里知道怎么成全别人的好事? 只希望别添乱或者别适得其反,就谢天谢地了。 于是乎,玉弦被带走,容景垣一梦醒来,怀中躺着昏睡的女子。撑着无力的眼皮,环顾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里,压根没有半点光线,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记得是苏婉救了自己,是她用沙土遮了杀手的眼睛,让自己腾出时间,上了马车逃离。不过——他慌忙查看自己的胳膊,胳膊上的伤被人妥善处置。 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不是中毒了吗?怎么没事了? 下一刻,他慌忙推开身上的女子。意识到她被人点了睡穴,容景垣慌忙解穴。 背上有些疼,苏婉倒吸一口冷气,“疼!” “哪儿疼?”容景垣问。 他若是没记错,齐王府对外宣称,苏婉已经死了,而且下了葬。这些都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怎么这会子她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若说是阴魂不散,那么白日里又是怎么回事?这鬼魂还能在白天出来晃荡? 苏婉定定的坐在黑暗里,他的双手握着她的双肩,保持着推开扶正的姿态。掌心的温度有些灼热,熨烫着属于她的微凉。心头怦怦乱跳,她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是苏婉?”他问。 “我——”苏婉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说实话。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眸中颜色,他也看不清她脸上的窘迫,“我是苏婉,也是于蔓。”可她想说,若你欢喜,我便永远是于蔓而非齐王苏侧妃。但她说不出口,良好的学识与教养,让她难以启齿。 黑暗中,容景垣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少许,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松了手,与她保持安全的距离。 他的手松开的那一瞬,苏婉觉得很难堪。好在当下天黑,什么都看不见,他自然也察觉不到她此刻的情绪变化。 “是你救了我。”容景垣道。 苏婉点了头,“你也救过我。”俄而又怕他问起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似解释般继续开口,“正好我离开京城准备出关,哪知刚好遇见了你出事。我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挂在心上。” 容景垣沉默。 良久他才问,“这是哪里?” 苏婉不知道自己自己被人打晕,也不知道此前发生了什么事,只道,“在河边呢!” “这不是河边!”容景垣道。 苏婉一怔,她的野外生存经验毕竟比不上容景垣,所以她自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移动了地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