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西楼:真假公主_第194章 影帝的家族-《九州覆》


    第(3/3)页

    徐慧站在台阶下面,面色微白。她听说前朝公主没死,重现金銮殿,如同这六年的积累突然间崩溃当下,理智在此刻显然不够用。

    “海公公,皇后娘娘肯见我吗?”徐慧也不敢去前殿,更不敢去问任何人。但是皇后是从金銮殿回来的,所以她只能来见皇后。

    “娘娘回去吧!”海长富拂尘轻甩,“皇后娘娘说了,您呢安心在寒霜殿待着。”他瞧了一眼四下。笑得凉凉的,“沐王殿下虽然被免为庶人流放三千里,可到底也是皇子,您呢就不必担这个心。皇后娘娘帮不上忙,您还是走吧!”

    听出海长富的弦外之音,徐慧也没有纠缠。她本就不是喜欢纠缠的人,是故点了头便领着初心离开。

    不远处,有探头探脑奴才急匆匆离开。

    “公公?”小太监一声疾呼。

    海长富冷了脸,慢条斯理的训斥,“慌什么?没瞧见杂家还活着好好的吗?叫魂呢?”

    “可是”小太监当下懵逼。

    海长富轻叹一声,“又不是一回两回了,记着以后说话长点心,这一不留神呐,也许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小太监战战兢兢,“多谢公公提醒。”

    拂尘一甩,海长富轻哼:这些个毛头小子,敢在他眼皮底下玩花样。真是不要命。

    不过没有皇后娘娘的吩咐,他还真不敢轻易下手。打狗还得看主人,关键是这主人,如今还高高在上,暂时动不得!

    初心有些不明白,跟在徐慧身后行色匆匆,“娘娘,这?”

    “别说了,回去!”徐慧是明白人,虽然不轻易在宫里走动,但对于宫里的尔虞我诈,却从不陌生。回到寒霜殿第一件事,就是烧了那块祭奠了多年的灵位。

    望着丢入火盆中的灵位,初心眸色一滞,“娘娘,这不是”

    “再也不需要了。”徐慧眸色微红,“还好,还好!”

    “娘娘是说那位燕羽公主?”初心算是反应过来,当下瞪大了眸子,快速走到门口,开门仔细看了看,确定外头没有人,这才放心的将大门重新关上。

    望着火盆里正在燃烧的灵位,徐慧笑得有些苦涩,“她还活着。”

    初心垂眸,“娘娘,此乃大忌。若是被人知道,只怕不止是娘娘,整个寒霜殿,乃至于被流放的沐王殿下,都会有性命之忧。”

    徐慧点了点头,环顾佛堂,“我们找一找,把所有可能跟前朝有关的东西都烧了,一件都不能漏。”

    “是!”初心颔首。

    既然人没死还回来了,那么所有的祭奠都毫无意义。既然是没有意义的东西,烧掉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否则留来留去早晚会成为致命的祸害。

    整个恭亲王府的人都没料到,六年后的今天,王妃还能回来。事实上对于这位王妃,恭亲王府里的人知之甚少,毕竟当年出事后,整个王府的奴才都差不多换了一批。

    当年的恭亲王府,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之气,府中人人自危。

    容哲修拎着衣摆一路飞奔,直冲门口,他倒要看看,人人口中的王妃是何模样。他更想知道,自己母亲的真实容貌,到底如何。

    可是乍见白复出现在府门口,容哲修僵在当场,顷刻间连退数步,脊背狠狠撞在栏杆处,疼得他身子一哆嗦,愣是说不出话来。

    明恒眸色冰冷,快速上前,“世子,没事吧?”

    容哲修木讷的看了一眼明恒,“我、我”年幼的孩子,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化,根本来不及反应。纵然他从小懂事,可此刻还是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昨夜的青楼女子,今日的生身之母,任谁都无法接受。

    容盈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蹲在容哲修跟前,“修儿,这是你母亲。别怕。”

    容哲修僵着脖子去看眸中带泪的白复,“她是白复,不是我娘。”

    “修儿,别闹。”容盈握住儿子纤细的胳膊,“你不是一直都希望你娘回来吗?如今你娘回来了,你怎么反倒不认了?你就不怕你娘一生气,会再离开你离开咱们这个家吗?”

    容哲修定定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突然哭出声来,“爹,我想娘。”

    白复上前,泪落连珠,“修儿,对不起。”

    “娘!”容哲修哭着喊着抱紧了她,“娘你别走,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修儿。修儿好想娘亲,修儿不能没有娘!”

    明恒微微凝眉,终归一言不发。

    蓦地。容哲修突然松了手,“娘你先好好休息,我要去找人算账!”语罢,撒腿就跑。

    “修儿?”白复轻唤,可容哲修一溜烟早就跑得没影。

    算账?

    不用想也知道,容哲修所说的算账是算什么账。白复心里清楚,自己这个白复回来了,那么此前那个小白,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事实确实如此,不多时便传来世子大闹清心园的消息。

    顷刻间整个恭亲王府都传遍了,说是世子闹腾了一番,还下令把林慕白关进了北边儿的柴房,还不许任何人靠近,不许给吃的喝的。

    容盈似乎没什么反应,对于容哲修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听之任之。

    白复道,“不会出人命吧?那林侧妃到底是谁?”

    “无关痛痒之人,原是念着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留在了身边。可是时日久了,谎话越来越多,自然也没什么趣儿。好吃好喝的待着,谁成想”他冷哼一声,听着外头的雨打芭蕉之音,淡淡然道,“你好好歇着,我去给你找个大夫。想不起来的咱也不着急,慢慢治总会想起来的。”

    “我真的是恭亲王妃?”她问。

    他一笑,长长吐出一口气,“等你想起来,你就会知道自己是谁。”

    直到夜幕降临,他都陪着她,不曾离开过半步。但鉴于她对此处对他的陌生,他与她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始终未碰她。她也保持了最初的矜持,浅笑盈盈,凡事彬彬有礼。这是一个女儿家最常见的本性,可她忘了自己此刻顶着白馥的脸,却未能做到白馥应有的秉性。

    用过晚饭,容盈看了五月一眼,“派人盯着宝仪不许任何人靠近。若王妃有所闪失,唯你是问!”

    “别走!”她拽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走远,这恭亲王府如今就是你家。”他小心的将她打横抱起,轻柔的放置在软榻上,略带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精致的鼻尖,“好好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自己的地方,当然要先适应一下。有关你处处归来的后续事宜,我必须处理一下,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最后一句算是定心丸,她能回来,自然是不想再死第二次。

    她点了头,“我会一直等你。”

    “我不会让你久等。”容盈直起身子,含笑离开房间。

    五月默不作声的守在外头,有些人是得盯着才行,当然也不能盯得太紧,否则她这消息要如何才能送出去呢?

    走在漆黑的长廊里,下雨的夜里格外的阴森。风雨吹着宫灯左右摇晃,在他身上落着斑驳的灯影。走出宝仪走过长廊,经过清心园。

    下一刻,容盈拔腿就跑,身后无人敢随。

    奔跑在雨里,沁凉的雨丝落在脸上。紧皱的眉头,凝成“川”字,那是他所能忍受的愤怒的极限。黑色的金丝绣祥云暗纹靴子,落在雨中。飞溅水花无数。他这是在发泄,也是人本心中最原始的愤怒表达。

    他喘着气,站在雨里。

    偌大的恭亲王府到处都是富丽堂皇的楼唯独北边儿的柴房因为无人居住,长年荒废。一眼望去,极尽破败,年久失修,哪里经得起雨水冲刷。

    “馥儿?”容盈疾步进门。

    院子里空无一人,想了想,他顿住了脚步又从门内退了出来。左右环顾,容盈沿着后门院墙慢慢走着,一个纵身轻跃,直接从窗进入。

    双脚刚刚沾地,容盈的身形陡然一怔。

    林慕白依旧端坐在木轮车上,眉目如初。

    她含笑盈盈的望着他,一脸的戏虐打趣,“堂堂恭亲王府的主子,皇上最宠爱的四皇子,竟也学人跳窗进入?传出去,人人都以为恭亲王府穷得连门儿都没了,非得爬窗户。来日人人效仿,你便是始作俑者。”

    容盈瞧一眼案上放着的食盒,微微蹙眉。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