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龟孙儿”-《红楼之庶子风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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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琮笑了笑,道:“还好,劳大嫂惦念。”

    贾政插言叹息道:“又如何能好?在那样苦寒之地,你却坚持茹素守孝,不食半点荤腥。你这孩子也太实诚了些,难道不知权变之道?”

    贾琮还未客气,就听上面贾母似不耐烦听这些,直截了当问道:“如今皇帝将东府的家业都赐给了你,这般大的家业,你可曾想过怎么办没有?”

    此言一出,新来的四人倒吸了口凉气,或惊或喜不一。

    贾政等人却都臊红了面皮,这算什么?

    贾母见之皱眉道:“珍哥儿前车之鉴你们都忘了?若不是偌大一份家业那样早交到他手里,随他恣意妄为,哪里就能到这个地步?莫不成还想再来一次悲事?”

    贾政辩解道:“琮儿与珍儿还是不同的……”

    贾母哼了声,道:“都是贾家子弟,又有什么不同?”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贾琮颔首道:“倒有些想法,还不完善,请老太太、老爷指正。”

    贾母道:“你且说。”

    贾琮道:“东府家财庞大,原是宁国长房一脉家业,被琮所得,虽是天子隆恩,但琮也不好尽占,否则宗族中不好交代。”

    贾母和贾政齐齐颔首,贾母道:“你能想到这处就算是好的。”

    贾琮淡淡一笑,继续道:“琮狂妄,早先就曾言过,祖宗可创之基业,琮自可取之。虽不敢言兴复先祖荣光,但些许家业还是能得。所以东府家财,除却钦赐东府外,其余的,琮并不准备私受。”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亮了眼,也有人目光或骄傲或担忧,还有的,多了抹贪婪……

    贾母眯眼问道:“那你准备如何?”

    贾琮道:“东府之事出时,琮心中有所感念,思之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登高者必跌重。否极泰来荣辱兴衰,自古周而复始,此乃天数,非人力可保常也。故而吾家当做未雨绸缪之事。”

    这回不用贾母言了,贾政都急问道:“如何做未雨绸缪之事?”

    贾琮道:“目今祖茔虽四时祭祀,只是无一定的钱粮。第二,家塾虽立亦无一定的供给。依侄儿想来,如今盛时固不缺祭祀供给,但将来败落之时此二项有何出处?莫若趁今日富贵,将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以备祭祀供给之费皆出自此处,将家塾亦设于此。如此,便是日后有个万一,再复东府之事,凡物可入官这祭祀产业却是不必入官的。

    纵然失了富贵,子孙回家读书务农也有个退步,祭祀又可永继。

    琮预备,将东府所有田庄,悉数划为祭祀产业,为阖族共有。除却供给祭祀之费外,产出还可赠与族中生计艰难之家。

    其次,东府公中存银,与田庄所余,俱作族中子弟读书进学亦或从军之用。

    日后族中子弟读书进学,再不费一文,且读的好的,尚有嘉奖。

    子弟有从军入伍者,族中月月供奉米粮,且拨付二十亩田产作为资用。

    如此,不出二十载,吾族当出文臣武将,不复去岁之耻也。”

    看着不满志学之年的贾琮,清瘦的身影站如青松,谈吐清朗而持重,立意高尚而睿智,轻资财而重长远,虽百万家财亦作等闲,何等气魄,何等风采!

    宝钗眼中目眩神迷,见而倾心,以为贾琮竟比她百般思念中的模样,更高大,其志更鸿远,是为伟岸奇丈夫也。

    探春、湘云等人亦是钦佩之极。

    连贾政都连连称赞,以为金玉良言,更为贾琮不重银财重宗族之义而喜。

    唯贾母、王夫人,面色黯然,却如看痴儿败家子般看着贾琮。

    可是,偏她们连句劝说之言都说不得。

    贾琮之策,是利及整个贾族宗亲的大计,她们若说半个不字,于族中的名声便会顷刻间臭不可闻。

    这个年头,如果一个人坏了名声,寸步难行。

    而如果一个妇人坏了名声,那她说话都成放屁之言,更别提威望了。

    所以,纵然是快意了一辈子的贾母,此刻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沉着脸耷着眉看着堂下那个“龟孙儿”。

    她果然没担忧错,她才过了不到一年的好日子,到底又结束了。如今,甚至比原先更头疼,原先她还能随意斥责啐骂一番,如今却是连斥骂都张不开口,何其气人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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