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顾七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这老人,虽是认错了人,可每次喊出顾大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栗。 杨义似是看出顾七不适,上前轻声道:“大人别怕。我娘将您认成顾大人了,自从我爹走了,她整个人就糊涂了。” 顾七小心上前,轻握住老人的手,在炕边坐了下来。 老人探着身子,盯着顾七不停地看。 杨盛将自己的薄被团到墙根,凑过来笑道:“说来也是怪,我娘虽糊涂,可来过的人,大抵都是记得的。只有裴大人,来了两次,两次都认错。” 顾七抬眼看向周护。 周护未像上次那般失态,只盯着灶台出神,眼圈发红。 老人抬手朝杨盛抓去,杨盛忙递过胳膊。 “顾大人,我这小儿子,还得托您照顾才是。” 顾七看了眼杨盛,笑道:“大娘放心。” “他呀,不如他哥哥,不让人省心!我老婆子,在这托您做个媒,给他说个媳妇儿。替我管着他!” “娘,您说这些干什么!”杨盛有些羞臊,低下头将薄被向上提了提,盖住老人的腿:“大人忙着呢,儿子的事,就别让人家操心了。” 看杨盛模样,似有三十多岁。 一家人挤在两间房,定会生出许多不便。 这荼州,又有多少这样的人家呢? 还没来得及惆怅,便听到旁边周护的叹息。 “嗐!”顾七抬手拍了大腿一下,冲老人大声说道:“巧了么不是,等迁村之后啊,我就让各家的孩子,相看一番,杨盛这般心善活泼,定能俘获女子芳心!” 周护看着顾七,不自禁笑了起来。 许是自己经历的太多,遇到太多无可奈何之事,整个人更易忧郁惆怅。 顾七更像是打破漫长黑夜的朝阳,似有无限的能力,能够披荆斩棘,带着人们走出阴霾。不论经历过多少龌龊污糟的事情,依旧能够保持乐观、坚毅、良善,犹如不染淤泥的莲花,静静开在那,任多大的风雨,也摧毁不了。 “裴大人,” “嗯?” 周护望着顾七,眸中氤氲的水雾凝聚成晶莹泪珠,啪嗒掉落下来。 他抬手轻扫,道一声:“多谢。” 顾七微笑捏了捏他的肩:“走吧,咱们去外头说说迁村的事情。” 众人移步屋外,杨盛搬来矮凳,让二位大人落座。又从布袋里掏出馒头,递给兄嫂一人一个,转身进屋伺候老娘。 妇人掰开,将半个馒头递到杨义面前。 杨义笑笑接下,悄悄塞入怀中。 杨义嚼着馒头,急切问道:“大人,是要开始迁村了吗?” 顾七点了点头:“耽搁太长时间了,我想着这两日,由你招呼百姓,迁到郢江郡的许庭县。” “大人,这能成吗?”妇人面露担忧:“才跟许庭县的百姓打架,再去,岂不是...” “正因如此,我才要安排你们去许庭县。”顾七心有成算,此刻却无法详说,只好答道:“你们且宽心,断不会出现什么岔子了。” 杨义点了点头:“成。” 细细交代一番后,顾七和周护开始往回走。 “大人,” “嗯?” “最近,怎么不见哲王殿下?” 顾七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前几日发烧了。” “想来是急火攻心的过。” “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周护同她并排走着,时不时望向远处庄地:“审案的时候,冯睿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 “说什么?” “我也记不太清了。”周护细想了想,道:“好像是说,殿下沉迷...沉迷男色?” “啊?”顾七哭笑不得:“这冯睿,疯了不成?” “哈哈,我也觉得奇怪。大人小心,”周护拉着顾七,绕开坑洼的地方,继续道:“没见殿下同谁有过亲密之举,若说关心,不过也是对您与常人不同些罢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