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六章 梦回黑沙瓦-《割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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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也只想和强行参与的卢乐天一样,看看清楚顾十五有多少能够调用的人。
“这位兄台是何人?”
这两名黑衣人马上就后退了几步,甚至对着王若虚行了一礼。
王若虚的江湖经验明显就是少了,丽正剑院是洛阳的老牌剑院,也很讲规矩和礼节,王若虚是丽正剑院最得意的弟子,他在这方面自然也做得很让师长们赞赏有加,所以看着这两个黑衣人认真行礼,王若虚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回了一礼,认真道,“在下乃是丽正剑院王若虚。”
两个黑衣人当然听过他的名号,此时顿时大吃一惊,“丽正剑院也和绿眸有着交情?”
王若虚微微皱眉,实话实说道:“我师门和顾先生尚无多少来往,但顾先生和裴二小姐对我有恩,且我觉得明月行馆做的事情大有意义,所以也在帮着明月行馆做事。”
两个黑衣人倒吸一口冷气,“王兄你如此俊才,也只是帮顾十五镇守一处喂马场?”
这两个黑衣人猜的一点都不差。
王若虚所在的这座小桥后方有一处喂马场,距离安仁坊裴云蕖的剑铺子不算远,平日按理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这处喂马场里堆积有不少草料,这些草料是极佳的引火材料,哪怕不被有心人偷偷搬运过去引火,在这里点了,也能引发点混乱。
但最多也就是制造点混乱而已,还能怎么样?
用得着放一个洛阳的天才剑师在这里看着?
王若虚倒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此时的心声,他只是觉得和这两个黑衣人已经掰扯得足够多了,他便摆了摆手,道:“两位快些离开吧,若是等会有别人来,可能就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两位说不定要留下条手臂。”
“走走走,我们马上走。”这两个黑衣人已经打探到了点有用的消息,当下又行了一礼,掉头就走。
两个人走远了,互相对视一眼的时候,都忍不住异口同声的说出一句,“王若虚在顾十五那都只能打杂?”
……
其实对于顾留白而言,王若虚这种都不能算打杂了。
毕竟算是镇守了一片区域。
真正打杂的是华琳仪和她几个同窗。
堂堂五品修士华琳仪过了个年还没修到六品,她的几个同窗其实心里都挺仰慕绿眸,这两日正好缠着她过来到延康坊玩。
她这几个同窗才和江紫嫣、段艾接触了两天,结果第一天下来她们都发现不太对劲。
江紫嫣她们这些幽州来的学生,到了长安还没好好地进入厉害的修行地学习,家世也还不如她们几个,修的真气法门也不比她们修的厉害,但剑法就比她们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华琳仪的家中算是幽州最大豪门了吧?但华琳仪也不厉害啊。
等到第二天,和那些来自幽州的世家子弟都差不多见过之后,华琳仪的这些个同窗就已经传信回去给家中,让家中帮忙在延康坊买房了。
买不成租一个也行。
之前那绿眸比剑的时候说要开个北溪剑宗,现在虽然北溪剑宗还没开,但很显然明月行馆就已经是个必须抱的大腿。
结果房子还没来得及买,就正巧撞到了这档子事情。
那遇到要人手干活的时候,她们这些已经将自己视为明月行馆一份子的人自然都不能退缩。
反正鼓动着华琳仪,今晚上一定要帮忙。
顾留白自然也不拒绝她们的好意。
不过他当然也顺便从江紫嫣和段艾的口中了解了一下这些人的真正实力。
听过江紫嫣和段艾的描述之后,顾留白就委以这些堂堂五品修士重任,帮忙镇守修所的木料场地。
他这个修所需要用的木料很多,现在好多的木料都在修所左侧的一块空地上堆放着。
木料场地上四角都点了灯笼。
现在华琳仪和她的同窗们,就一排鹌鹑一样坐在木料上面,眼巴巴的看着这些灯笼。
一开始还有个新鲜劲,时间坐得一久,这些姑娘们就有点觉得不对劲。
华琳仪左边一个一脸天真样的圆脸少女就忍不住问道,“琳仪,这料场就在修所旁边,修所里面厉害的人多着呢,你说我们在这里能起个什么作用?”
华琳仪自己都纠结了,她右边一个瓜子脸的少女就忍不住轻声道,“要么怕灯笼掉下来,不小心引燃了木材?”
结果又有一个少女轻声道,“我怎么觉得这些灯笼是因为觉得我们怕黑,才帮我们点的呢?我们不坐在这里,好像压根也不需要点灯笼啊。”
刚刚说完,华琳仪就看见安贵提着两个食盒过来了。
安贵笑着上来行了个礼,然后放下食盒道:“琳仪小姐,你们的宵夜。”
“还有宵夜?”
华琳仪都无语了。
有个少女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琳仪,我们是不是反而给人添麻烦了?”
安贵本来转身已经走了一步,听着这话他马上转过身来,轻声道,“这位小姐你可别这么想,虽说在这里可能显得没多少事情做,但你想想,这或许算是顾先生对你们的考验?而且排兵布阵这种东西我不太懂,但我想一个将领带好多兵出去,有些兵也是备用,或者有些兵在阵地里头也用不着出击,但不能说这些人没用处啊。”
安贵这察言观色多厉害,更何况他哪不知道顾留白就是她们这些人一点参与感,他这一番话说下来,华琳仪等人听得忍不住点头。
不经考验,怎么能成自家人?
一群少女顿时斗志满满。
今晚上一根木料都别想跑!
……
她们这里像是儿戏,但此时对于永乐坊墙外的数名金吾卫而言,便绝非儿戏。
他们虽是例行巡逻,但心中大致知道今夜安仁坊附近极有可能会有问题,他们当然不想插手,只是想远远的看个热闹,所以在这边就故意多巡逻几遍。
然而此时,他们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要被心中流淌出的凛冽寒意所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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