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观花楼内外,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各方修行者不明真相。 有人连忙解释,受朝廷征召而来。 众多巡察使,则无一人开口。 此地当中,最高巡察使,便是那位姓周的金衣巡察使。 周金衣未有开口,诸位巡察使也只是沉默。 而高主簿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更有着难以言喻的震惊。 “绝不可能!” 消除阵法之前,他确认陆万就在其中。 而直到各方修行者到来,进行合围,他仍可以笃定,在此期间,陆万并未离开观花楼。 合围之下,这少年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出现在外围? 自外而来,已全无嫌疑。 这一时间,高主簿竟然词穷,不知该如何辩解。 “高主簿,还有话说?” 周金衣语气凝重,说道:“宣阳高氏族人,在此布阵,坑害众人……有挣脱阵法者,均被他所杀,落了个同归于尽的下场,这便是明摆着的了。” 他微微昂首,说道:“我在司天监当差二十余年,任巡察使,对于场中情形的推测,你莫非还有质疑?以你司天监主簿的见识,见过不知多少案件,觉得此事还有什么疑点么?” “……” 半晌之后,才听得高主簿低沉道:“此事与我无关,全是这混账所为。” 他伸出手去,轰然炸响。 高老九的残躯,被他打成齑粉。 “此子勾结冥王宗,在此布阵,残害各方同道,害死朝廷命官,万死不足以谢罪!” 高主簿的声音当中,充满了愤怒。 “你这是毁尸灭迹?” 周金衣眼神冰冷,说道:“事情是否与伱无关,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他缓缓说道:“周某将此事上报,由神都方面,亲自过问!但在此之前,高主簿也莫要让我难做!” “我随你前往紫阳域府,听候发落,等待神都来人,替我洗清嫌疑。” 高主簿作为朝廷司天监主簿,深知规矩,未有再行辩解。 以他的见识,心中亦是明白,观花楼中这个场面,无论谁来探查,都是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他不知道,陆万是怎么脱离合围之外的。 他也不知道,陆万一个少年人,为何能够将观花楼中的一切线索,都尽数布置得毫无破绽! 如今场中没有任何与玄天观相关的痕迹,没有多余的“陆万”的痕迹! 现场痕迹,只表明一件事情,剧烈争斗之下,高老九与各方修行者,同归于尽! 高主簿实在想不通事情如何就成了这般局面。 他的眼神当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而在此刻,却忽然听得陆万的声音响起。 “朝廷如何处置司天监主簿,与我玄天观无关。” 陆万平静说道:“但是在我玄天观的门前,造下如此杀孽,将各方来客坑害至此……” “想来宣阳高氏,对于当年家族没落,心怀不甘,因而导致对大乾王朝各方强者皆心有不满,意在残害其后代,以泄愤恨!” “但此举,终究是视我玄天观如无物,践踏我玄天之威严!” 他看着高主簿,平静说道:“高家欺我玄天观势弱,竟如此挑衅,简直欺人太甚!” 只一番话,玄天观势微,遭人欺凌的形象,便在众人心中建起。 “……” 高主簿眼角抽搐了下。 在他眼里看来,玄天观迟早为敌,即便撕破颜面,也便认了。 可是这陆万看似年少,竟然如此狠毒,一番话中,还顺带扯入了大乾王朝各方势力。 这是要将宣阳高氏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哪怕过得这一场劫数,将来大乾王朝各方势力,也必对宣阳高氏,添多一份戒备之心。 周金衣也不由得眉宇一扬,心中颇是惊讶。 “三言两语,将宣阳高氏架了上去,今日事传于外,各方势力或多或少要对宣阳高氏添上敌视之意,尤其是阵中这些家伙背后的势力。” “难怪这小子深受玄天观掌教器重,其修行天资是至关重要的原因,但行事手段,言谈话术,却也不能等闲视之。” “假以时日,年轻一代修行者当中,此子必扬名大乾,人杰榜上,当有他一席!” 他这样想来,便也往前一步,开口说道:“今日之事,涉及朝廷,高主簿毕竟是我司天监的人,还请玄天观使者,予周某一个颜面,待他回去,仔细审问,必定给开阳山,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番话也算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陆万此来,预期所想,也算达到,便也稍微点头。 “既是朝廷中人,便由朝廷来办,想来尊驾作为金衣巡察使,也能给我玄天观一个交代!” 他这样说来,话锋一转,复又说道:“但宣阳高氏,也须得给一个交代!否则我玄天观威严何存?” 他这样说来,目光却又落在了观花楼中,眼含悲色。 “其余受害者,陆某并不识得,但白县尊……则与我情同手足!” 陆万声音昂然,大声说道:“他将多年积累之玄元重水,于开阳山下作为赠礼,此情此意,各方皆知,实乃日月可鉴!” “此事若在开阳山下,我家掌教,必能护他周全!” “偏是高家之人,恐我玄天观护持县尊,因而将他哄骗至此,远离开阳,痛下杀手!” “今日之事,纵然神都白氏,不去讨回公道,我陆万单凭自身,也定要去宣阳域,讨要个说法,使得白县尊得以瞑目!” 他这般说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众人见状,无不肃然起敬。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谓疯癫道童,皆是谣言而已……今日所见,玄天观使者陆万,实乃重情重义之人! 而陆万走在前方,心中乐开了花。 因为他的识海当中,也正在开花。 白光笼罩,花朵盛开,这是来自于各方人物的敬畏之意。 畏的是玄天观之势,纵然如今势微,于司天监前,也不卑不亢,更直接向宣阳高氏施压,足见当代风格手腕之强硬! 敬的是陆万之情义,得见白县尊身死于此,悲痛交加,以自身之名,声讨高家! “难怪玄天观新任掌教,如此器重此人!” “昔年山门破碎,独他一人守山,而今挚友身亡,他以个人之名,以道基初境,声讨宣阳高氏!” “义薄云天陆尊者,我辈修行者,理当如此!” “玄天观后继有人了!” 各方人物,均是如此感慨。 即便是司天监的巡察使,不由得也都目露敬意,看着他身影远去。 今日陆万先行,将残局交与司天监,不也同样是对司天监的尊重么? 虽是自家门前,却仍谦逊有礼! “此子大才!” 周金衣心道。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