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少五境、六境、七境的莽族武脉高手,冲破层层防线,闯入总营内部,向着正在集结的大周骑队舍命冲杀而去。 叱罗、拓跋的百万大军主力尚未赶到,最先出现在凉州总营周围的这数万精锐莽骑的作用,不是冲破凉州总营的防线,而是搅乱大周军队的集结与整顿,为主力的冲击制造条件。 数万精锐莽骑自翻身上马之时,就没有想着自己还有双脚落地的可能。 而仓促应战的大周军士们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莽人,纵然无所畏惧,也很难形成有效的防守阻击。 不断有数十名莽骑组成的小队成功穿过边缘防线,冲入内部制造混乱。 “周人,你们完了,总有一日我的子嗣会纵马踏过长城,抢夺伱们的食物、女人和金银!” 一名万夫境武夫全身上下插满箭矢,如同刺猬,锋利的箭尖刺入血肉经脉,甚至卡在骨骼之中。 他全力飞奔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对肉身的伤痛恍若未觉。 “野兽一般的东西,死!” 一匹全身披甲的枣红大马冲出,马上的大周将领长戟投出,直接将北莽武夫胸腹刺穿,死死钉在地上。 大周将领纵马而来,一把握住北莽武夫身上的长戟,直接将其挑起在高空。 “父神会保佑我们的,周人你们死定了!” 汩汩的鲜血自伤口和嘴里流出,北莽武夫疯狂狞笑,他忽然拔开腰间一个细长的木筒,猛地一扬,褐色烟雾立时弥漫开来。 周围的大周军士仓促之间吸入,只觉得口鼻、喉咙痛痒难忍,像是火烧一般,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起来。 很多人都中毒倒地,双手不断撕扯喉咙肌肤,鲜血淋淋,深可见骨。 “毒药!” 大周将领一惊,连忙捂住口鼻,自马上跃起暴退数百米,“都小心,这些莽人身上带着剧毒,不要给他们施展的时机!” “蓬蓬蓬” 不远处的营地边缘,一蓬蓬毒烟爆开,成百上千的大周军士纷纷中毒倒地,惨叫连天。 “殿下,收拢可以奔袭的骑兵,我们逃吧!” 一名三品将领骑马狂奔至主帐,急声恳求:“北莽骑兵汹汹而来,准备充分,皆是精锐之士,总营仓促应战,一时间很难将莽骑打退,更无法聚集起有效的防御力量,一旦莽军主力赶到,我们必将全军覆没!” “逃?” 司马晔环望四方,皆是一片嘈杂混乱,他双眸充血,灵魂都因暴怒而颤动。 凉州总营三十五万军马都汇聚在此,本是一支可以与北莽百万莽兵正面抗衡的强大战力。 但西侧五万翼军擅离职守、不知所终,将莽兵主力全都放了进来。 仓促之下防守,战力本就折损,骑兵无法冲出营地,列队冲锋,战力更是减半。 数万莽骑精锐冲击就已经让总营陷入混乱,还拿什么力量抵抗即将到来的叱罗、拓跋大军? 可一旦下达撤军命令,至少会有二十万军士来不及撤离,被莽军主力彻底灭杀。 可若不逃…… “姜玄洛啊!” 司马晔仰天怒吼,眼睑都被睁裂,鲜血流淌。 此次他率领凉州总营北伐入莽,本是胜券在握,纵然局势如何不利,最坏的结果也只是与叱罗、拓跋的莽军,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北莽骑兵数量虽多,但军事素质与协作能力远逊周军。 可能谁能想到,仅仅只是最为简单的防守与警戒任务,姜玄洛也能失守? 哪怕只是三岁的孩童领兵,也断不会犯下如此过错。 五万翼军在一侧游走,莽军岂敢横冲直入? “唉!” 身旁的将领闻言,也是绝望叹气,低迷消沉的气息笼罩全身,“若按原先计划,由姜离统领五万翼军,绝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我们这一路军马已经败了,圣上的布局怕是要全盘皆输!” “姜离!” 司马烨眸光一凝,原本斗志全失的内心忽然迸发出一抹光亮:“我们或许还有希望,姜离还在!” “殿下……” 将领见状一怔,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话。 能够殿下心中存有一点希望,也是好的。 毕竟还有很多大周军士需要殿下的统领,逃出莽军的追击包围。 至于殿下所说的希望,却被他自动忽略。 北莽西北域的大局已定,除非景皇能再派三十万精锐大军支援! 除此以外,绝无第二种可能! “传令下去,放弃一切辎重,轻装前行与东侧的五万翼军汇合,再作计较!” 司马烨的精神却振奋了一些,他大声传令,跃上战马,在亲兵、随从的护卫下,来回奔行收拢军队。 …… “凉州总营开始突围了!” 数十里外的一座矮山上,墨运良遥望前方的光亮,突然说道。 视线前方,大周凉州总营的营地,灯火通明,嘈杂混乱。 虽然一些军士已经聚集列队,形成规整的队形,但也有很多的小队,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 营地外围的防线已经全部被突破,很多大周军士在战斗不明原因的倒地,被外面冲入的莽骑直接践踏而过。 更远方,无数的火把自山后出现,轰隆的铁蹄声响彻千里草原。 墨运良即便远离营地数十里,依然能够清晰感应到脚下大地的震颤。 而凉州总营内,一支力量也开始动了起来,看不清有多少军马,浩浩荡荡、混乱慌张的向着东侧的方向奔逃而去。 卷荡起的尘烟,在队伍后方经久不消,形成了一条巨大的且不断生长的“土龙”! 营地中的还在抵抗的军士们见状,也纷纷放弃厮杀,转头逃离。 “两军厮杀就是这样,再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老卒,也有很多畏惧和在乎的事物,气势无法凝聚,就算有千百万军士,也能被数万人追杀屠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