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唐叔飞举起水囊大口吞饮,直到最后一滴水耗尽,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我的一千军马分成二十队,日夜在方圆数百里的莽原巡游,每日最多只能休息两三个时辰,我们不是真正的斥候军,坐下军马都跑死了好多!” “扛不住又能怎么办?姜玄洛的命令,你我有胆量违背?他可是武侯之子!还是说我们可以放下职责,不去履行游击巡查的任务?” 刘恭义重重捶拳,恨声道:“姜玄洛把五万翼军的任务交给我们,自己私自行动争抢姜离的军功,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当上这三品统帅的!” “要不,我们向四殿下禀告实情吧,伱的一千军马在更外围驻防,佯装主力,每次落脚,平均一名军士都要扎起五六个帐篷,莽军又不是傻子,难道真的分辨不出来?” 唐叔飞越说越气,更是将水囊摔在地上,“不管了,老子宁可过后被姜玄洛报复,也不能再这么跑下去了!” “老唐不可莽撞啊,姜玄洛可是武侯的嫡子!” 刘恭义连忙劝阻:“我已经向姜玄洛发了急信,说明道理,恳请他派兵回援,若实在不成,我们再向四殿下禀告不迟,切不可意气用事!” “不行,我忍不下去了……” 唐叔飞决然摇头,刚想说些什么,脚下的地面忽然震颤了起来。 他心中一禀,连忙将身后的一只箭筒放在地面,伏耳聆听,数息过后神色陡然一变,“三十里外,有大军向我们这里奔袭而来,至少有数万人!” “难道是姜玄洛率军回援了?”刘恭义精神一振。 “马蹄声是从北面传来的!” 唐叔飞面色惨白,绝望苦笑:“是莽军,莽军来了,我们都逃不了了!” “这可怎么办,为什么你麾下负责巡游的小队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 刘恭义顾不得思量,直接抓起弓刀,快步走出主帐大声喝喊:“全都起来,准备应敌!” “迎个什么敌?莽军依然已经来到,说明我们的虚实早就被探查清楚了!” 唐叔飞凄惨笑道,踉踉跄跄的走出帐篷。 他遥望北方,就见一支两千余骑的骑兵队伍风驰电掣而来。 像一支利箭直接冲向这座数千帐篷的空虚营地。 北莽的鹰狼旗帜迎风猎猎,为首数名将领人还未到,就有强大的气势轰然而起。 唐叔飞久经战场,只一眼就能看出,这支北莽骑兵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营地里的一千余名普通大周军士,根本不是这些莽骑的对手,甚至连逃亡报信,都是奢望。 “老唐,打起精神,你去向凉州大营禀告敌情,我为你拖延一点时间!” 刘恭义早已翻身上马,他大喝一声,率领刚刚聚集起来的数百军士向着对面的莽骑冲锋而去。 周围营帐中,疲惫不堪的大周军士还在陆陆续续的走出,见到远方的莽骑呼啸而来,士气低落,哪还有一点抵抗的勇气,抓过军马向着四面八方奔逃而去。 “嗖嗖嗖” 草丛中,忽然有箭矢射出,奔逃的军士们刚刚冲出营地,就被迎面箭矢射落下马。 唯有营地西面,射出的箭矢相对较少,一切军士“侥幸”穿过箭雨,越奔越远。 “没可能了,莽军已经布下了圈套,凉州总营完了,姜玄洛也完了!” 唐叔飞哈哈大笑,他从一旁的武器架上抓起一柄长戟,悲壮前行,迎向呼啸而来的北莽骑兵。 刘恭义率领数百军士,此时也冲到了莽军近前,只一个照面就被莽骑彻底冲散,在寒芒挥舞间,尸体滚落一地。 轰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数十名莽骑高举长枪,上面挑着一名名大周军士的尸体。 唐叔飞看的清楚,全都是他麾下负责巡游四方的军士。 这些军士有一半都是刚刚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兵,几个瓜娃子刚进军营的那几日,还晚上偷偷哭着想家呢。 “希望莽原的风能将你们的游魂送回大周!” 唐叔飞长叹一声,举起长戟向着对面飞奔而去,他凌空跃起,长戟如月,斩向领头的莽骑脖颈。 “周人,你们完了!” 拓跋养的脸上浮现残忍笑容,他手中长刀随手一挥,就将唐叔飞的长戟直接劈碎,刀锋如电,将这位大周五品将军直接斩成两段。 无数铁蹄践踏而过,大周兵将的尸骸都被踏成肉泥,沉入草原,与一方天地彻底融合,不分彼此。 “杀向凉州总营,将周人全部赶出莽原,这里是我们莽民的天地,父神护佑!” 拓跋养高举手中长刀,残忍的目光望向西北,“通知族叔,诱饵已经放出,就等大周的五万翼军入瓮了!” …… “殿下,负责进攻莽汗及中部四大王族的两路大军,也已经离开莽原边缘地带,向着莽原核心区域进发。 云乐公主与大罗的联军,自东面浩荡入莽,直接杀入莽原第二王庭,莽汗若想保住莽军士气,必然会派兵支援。” 一片绵延如海的大周营地横卧在辽阔无垠的莽原大地上。 密密麻麻的帐篷,绵延十数里,磅礴血气、煞气冲天而起,凝聚出一朵无形的血云,遮蔽一方天地,鬼神难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