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什、什么?”柊千里一愣。 “前脚亲眼父亲受辱,后脚就来找折辱他的人为心上人送信。该说你太单纯呢?还是毫无自知之明呢?”苍木感慨道:“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纯粹的恋爱脑了,还挺稀奇的。” 柊千里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用袖子掩面,痛哭着跑开了。 “苍木,她也没做坏事吧?你这样说她……”派蒙半是谴责半是担忧:“听说稻妻贵族的女孩子都很脆弱,心思敏/感,她不会想不开吧?” 苍木嗤之以鼻:“脆弱?心思敏/感?刚刚背着父亲来找我们送信倒是很胆大嘛,那时候怎么不多想想?” “况且——”她伸出手,点点旅行者手中散发着幽幽香气的信封:“真是有趣,被打击后受辱跑开,怎么把信忘了,不应该抢过来撕碎吗?” “是,是哦。”派蒙一愣,终于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没把信拿走,我们就还要送。” 头一回遇到白莲花的派蒙大惊失色:“天呐!她是故意的吗?她好坏!” “说是故意的就太高估她的脑子了。”苍木瞄了眼一旁的托马,淡淡解释:“她是柊慎介的独女,饱受宠爱,不然也没有胆子做这种事。比起思考后的结果,倒不如说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一种生存本能。” “一边保持着受害者的姿态,一边又达成目的,得到利益。这样无知的自私或许不是她本意所为,确是她最的确享受到的结果。好比她的父亲搜刮民众,欺压商贩,她完全对此不知情吗?” 苍木继续说:“未必,她只是摆出‘我劝阻不了’父亲的模样,或者尽自己的能力来帮助极少数人,便可赢得绝大数人的好感。” “但实际上,柊慎介用那些不义之财所换来的顶级享受,难道会少了自己独女的一份吗?” “想象一下吧,夏日的离岛,失去生意的哈里森小女儿发起高烧,他无处求医,顶着烈日四处奔波筹集钱财,而柊千里呢?她或许就在自己摆着冰的寝室,吃着须弥冰镇运来的新鲜瓜果,烦恼怎么给情郎写信才能表达情感的同时不失羞涩。屋外的侍女会敲门,告诉她父亲又为她送来了璃月的书画。” 苍木于是反问:“那么,派蒙,你还好觉得她没干坏事吗?” “这……”派蒙几乎被说得晕了,她弱弱道:“可是,她万一真的只有这么多力量呢?” “那就只能说明她狠、坏、蠢。”苍木毫不客气:“狠是父亲如此疼爱,她却不能回馈同样的情感,柊慎介刚被我打一顿,她不去安慰,反而惦记着我们走远没人送信。” “坏是她明知道有如此民众因为她的家族受苦,却不及时阻拦,自己还是切实的既得利益者。” “蠢是她不懂用自己来要挟父亲,就算做不到夺权阻止,她用绝食来抵抗也是有用的。明明是独女,却不懂家族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柊慎介干了这些事,她就能逃得掉清算吗?” “哦,不。”苍木微微笑起来,看得派蒙心中毛骨悚然:“或许这才是她的本能所向,万一遭遇清算,凭借稻妻历来的世袭制度,最终还是要靠她来继承勘定奉行,相信柊慎介为了是感情上为了爱女,还是理智上为了家族的延续,都会一己之力将罪责全部拦下来。” 她语调轻快:“当然啦,罪责本就是他一个人的。谁会去忍心责怪一个单纯善良的大小姐呢?要知道她可是并不赞同父亲的行为,只是没有力量阻止,还经常偷偷帮助那些可怜的人。这样的她有什么错呢?虽然单纯了些,但也是柊慎介没有养好她罢了。” “等到十几年过去。时间早就冲淡一切,勘定奉行还是姓柊,就像天领奉行还是九条,社奉行还是神里。” “一如稻妻的过往百年。” 听到最后一句,旅行者忽然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她觉得,自己似乎隐约在苍木的话语中,窥得了这个国家阴暗的那部分过往——腐朽、恶臭,犹如一滩死水。 苍木也没有说话,她皱起秀气的眉毛,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嫌弃,不如说是在忍耐着什么。 这种熟悉的感觉几乎让苍木回忆起工作时的记忆,太过恶心了,胃部都开始翻涌。 她点根烟忍了会儿,才将注意力转移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金发青年。 “差点把你忘了。”随着苍木的话语,旅行者和派蒙也将视线转移到托马身上:“跟她们说一说你的身份吧,这两个小可怜还以为你是真正热心肠的好朋友呢?” 假话,但非常能使金毛大狗愧疚。 托马苦笑一下,走上前来,为众人展示了一把折扇。 “很抱歉,我并非什么地头蛇。” “在下托马,稻妻社奉行神里家的家政官,效忠于家主大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