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番外:if线 青梅竹马(2)-《侯夫人与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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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征没接那拨浪鼓,说:“我就看看。”

    他盯着小人儿,小人儿也盯着他。

    嬷嬷道:“我们姑娘是个好性子的,极少哭闹,只贪睡了些。一会儿姑娘睡着了,小公子可不能去吵姑娘了。”

    谢征说:“她不困。”

    他伸手在小人儿跟前晃了晃,大抵是出生到现在,见到的都是大人,突然来了个小好几号的人逗自己,摇床里的女娃娃突然伸手抓住了那在自己跟前晃动的手指。

    谢征试着挣脱了下,没挣脱。

    怕弄哭这软乎乎一团的小家伙,也不敢太用力。

    不过抓着他手指的那只小胖手,软得跟奶豆腐似的,劲儿却挺足,抓得也稳。

    谢征只觉新奇,便也没抽出来,还捏了捏她胖嘟嘟的手背。

    小人儿似乎也极欢喜,蹬蹬腿儿,又伸了伸另一只胳膊,还咧嘴笑了起来。

    一旁的嬷嬷笑道:“咱们姑娘喜欢小公子呢!”

    下一瞬,却见那摇床里的小不点直接抓着谢征的手指塞进了自己嘴里。

    谢征脸色当即就变了,用力把手抽了出来,瞧着指尖的涎水,沉着脸直接去脸盆旁洗手。

    摇床里的小人儿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因为没了玩具,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那哭声也不似一般婴孩尖细,而是运劲儿十足,以至哭声也十分嘹亮。

    嬷嬷用拨浪鼓和虎头布囊也哄不好她,把人抱起来,在屋内转着哄了一圈,还是无果。

    刚洗干净了手指的谢征沉着脸望着那小人儿,最后认命般走过去,把那根手指又塞进小人儿嘴里了。

    小人儿果真就不哭了,长睫上还挂着泪珠子,开始使劲儿吮他手指。

    谢征先是一愣,随即看向嬷嬷:“她饿了。”

    嬷嬷也愣了愣,“夫人小半个时辰前才喂过姑娘呢,应该没这么快饿才是。”

    虽这般说着,却还是差人去去厨房热了一碗羊奶来。

    孟丽华偶尔身子不爽利,不能给孩子喂乳,便是用温羊奶暂喂孩子。

    今日宾客众多,嬷嬷知道孟丽华怕是抽不开身,这才先用羊奶哄小娃娃。

    丫鬟很快便端着一碗温好的羊奶过来,嬷嬷用汤匙沾了一点往孩子嘴边送去,她果真就吐了手指,去追那汤匙。

    嬷嬷惊愕道:“姑娘还真是饿了。”

    她用汤匙舀着羊奶给孩子喂了大半碗,小人儿才躲着汤匙不愿意喝了。

    嬷嬷用绢帕给小人擦了嘴,笑呵呵道:“饭量大才好,身子骨长得结实,姑娘这小手小脚的,可有劲儿了。”

    摇床里的奶娃娃不知是不是知道大人在逗她,很给面子地又蹬了蹬盖在身上的绸被,还舞了下胖乎乎的小手。

    谢征觉着这次小孩应该是真困了,那胖爪子舞着舞着就没劲儿了,眼皮也在慢慢合上。

    吃饱了就睡,他觉着这小娃娃还真是懒。

    不过她哭起来,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这天回去,谢征又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写了一页:贪吃,贪睡,懒。

    顿了顿,又添上一句:挺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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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飞逝,转眼谢征便也十一了。

    寻常官员家中的孩子,在他这年纪,得被催着考生员,考个几年得了生员的资格,便继续往上考。

    秀才、举人、进士,每一步的大坎儿都明明白白地摆在了眼前。

    谢征往后要从军,用不着考科举,但谢临山在读书这块儿,还是对他颇严。

    好在他自小好学,书院的夫子,一向都只有夸他的。

    塞外没有大儒,谢临山还同魏绾商量着,再过两年,要么送他去麓原书院,要么就让他回京去国子监继续念书。

    谢征对此并没放在心上,去哪儿对他来说都一样。

    他十岁那年,就带着几个亲卫,驾马风餐露宿几个月沿着大胤北境边防线跑了一圈,急得他母亲都哭了。后边等他成了个泥猴儿跑回去,饭还没吃上一口,就被他爹给罚去跪祠堂。

    这些年里,他因为闯的大大小小祸事,没少被他爹教训。

    他爹常同她娘说,他是个主意大的,性情野,拘不住的,等他高过马背了,就把他扔军营里去历练。

    谢征其实挺想现在就去军营的,军中艰苦,却又有一份广袤的自在。

    只是他如今到底是年少了些,去了军中,底下人也都只拿他当谢临山的儿子看待。

    谢征不想占这层身份的便利,想独自闯出一番天地来,也只能等再过两年,他瞧着跟普通小卒也一样高了,才好隐瞒身份,去从一马前卒做起。

    他如今在书院念书,倒只是打发时间了。

    这日下学,他被人叫住:“谢哥,你帮我个忙。”

    谢征散漫一抬眼皮,觑着那光长个头不长脑子的家伙。

    叫住他的人正是刘参将的儿子刘宣。

    说起来,刘参将原本也是他舅舅手底下的人,只是后来他舅舅留在京城当起了文官,便也将他拨到谢家军中了。

    刘宣打小就爱惹是生非,混成了书院里的小霸王,早些年见谢征不似旁人那般惧他,找过谢征几次麻烦,但每次都被谢征揍得鼻青脸肿,鼻涕眼泪乱淌地被自个儿爹娘领回家去。

    他浑归浑,却极好面子,挨的打多了,便一厢情愿地给谢征当起了狗腿子。

    谢征知道他肯定是又惹事了,淡淡撂下两字:“没空。”

    刘宣急了,快步跟上他道:“谢哥,我是真没辙儿了才来找你的,我一弟叫人给打了,那两眼乌青的啊,几天都没消。我娘教训我不准惹事。但方才我一弟又哭着来找我,说他又被打了,那鼻血都淌了一手帕,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我问他是谁打的,他支支吾吾说对方跟谢家有关系,不肯告诉我实情,我料想定是那不知死活的小子借着谢家的名头在书院作威作福!”

    谢征本是不想搭理他这摊子事的,一个不好闹到谢临山那里,他又得挨罚。

    听到此处,他才懒懒一挑眉,说:“去看看。”

    他不喜欢主动招惹麻烦,但若是有人打着谢家的旗号在书院欺压学子,他无论如何都得管。

    一人寻到刘宣那八岁的弟弟,让他带路去指认打他的人,小孩却捏着衣角死活不肯,一会儿说对方是谢家人,怕被报复,被刘宣指着谢征说谢家人就在这里后,又说都这个时间点了,对方早走了。

    刘宣气得踹了胞弟屁股一脚:“老子怎么就有个你这么孬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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